沈妙意躺了半天,不吃也不喝,甚至连眼泪也没有一滴。心里空了,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到底在争什么?
突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脚步,轻轻柔柔的,越来越近,灯火拉长了人落在地上的影子。
莲青皱了眉,上前挡在床边,阻止人前行:“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侯爷说,谁也不准进来!”
来人捂着嘴笑了声,透过莲青看去床上的单薄女子,眼中冷光一闪,一把狠狠推开莲青。
“起开!”
“你!”莲青气得瞪着眼,双手捏成拳到底不敢真的动手。
沈妙意听见身后动静,懒得转身,看着墙上那女人身影逐渐变大,甚至闻到了人身上浓郁的香。是殷铮养在这儿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了,嚣张的气焰莲青也拦不下。
然后又是一声笑,这回沈妙意有了反应,肩头一僵。
“姑娘,多少起来吃点儿,人瘦了,侯爷该心疼了。”
“你?”沈妙意苍白的嘴角蠕动了下,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喉咙很不适,像是塞满了沙子。
“姑娘还记得我?”
沈妙意攥了攥手心,嗓音哑得厉害:“月婵。”
十年相伴,即便是不回头,也听得出人的声音。
立在床前的女子正是昔日沈妙意身边的婢女,月婵。此时早不是当初婢女打扮,一身红色锦缎衣裙,处处裁剪得当,衬得胸是胸,腰是腰。
月婵看不到沈妙意的脸,不过想想也知道人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样子。
“姑娘,主仆一场,有些话奴婢想和你单独说说。”她环顾房中一切,秀眉越锁越深。一只囚雀,殷铮还这样的重视?
这话一出,莲青不行了:“你不要仗着侯爷愿意听你几句话,就想对我们姑娘不利!”
“你出去吧!”沈妙意道了声,她才不是她们的姑娘,这话很是刺耳。
“姑娘,你别信她,咱们等侯爷回来……”莲青劝着,如果能动手,她早就拿了棍子把这什么月婵敲出去。
“出去。”沈妙意有气无力,说两个字眼前就开始发黑。
莲青没办法,只能退到外面,警醒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室内静了下来,灯台上的油花爆了下,“刺啦”。
莲青垂首,细细的手指摸着宽大袖口上的精致绣花,眼里有了笑意。她从小就是个奴婢,这样好的衣服做梦都穿不着,现在都成真的了。还有出去,买什么东西再也不用仔细算计,眼馋别人,想买就买。
“姑娘,是不是心里很不甘?”她问,看着沈妙意的后背,脸上哪有一丝情意?倒更像是再看一截木头。
沈妙意没有力气,奔逃了一天,又有殷铮的那粒麻药,她在想为何他不干脆给他一粒毒.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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