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意觉得殷铮今天不太对劲儿,不爱说话,好像换了人一样。但是也没多想,只是安静的跟着。
“妙儿, 知道来做什么?”殷铮开口,停步在正厅外。
沈妙意低着头,淡淡应了声:“知道。”
“好,你什么也不用做,一切我来。”殷铮没再说什么,抬步进来韩家大厅。
厅堂正中是一副山水图,气势滂破,风起云涌,那手笔一看便是大家之作,彰显着此家的地位。
沈妙意站在门边,她以前来过韩家几次,是母亲带着。对韩家的几个女儿也算熟悉。
现在的状况,恐怕府里只剩女眷了吧?那几个姑娘以后的路也是艰难,相对比,她居然不算悲惨……
嘴角浮出一抹讥讽,一会儿该怎么面对她们?
正想着,后堂有了动静,没一会儿,就有人走出来,到了厅堂。
出来的是韩夫人,她见了来人微微一怔,随后收了眼神,已然猜到殷家这边的来意。
“殷侯爷大驾,是来看韩家倒没倒?”往日端庄的夫人,此刻再也维持不住,出口的话也带着刻薄。看去沈妙意的眼神也不再温和,好似看着一个煞星。
殷铮不理会人口里的阴阳怪气,施施然坐去一旁椅子上,伸手对主座比了比:“韩夫人,还是坐下说话吧!”
韩夫人嘴角一抽,嘴角送出一声冷哼:“不用客气,这里还是韩家的地方。”
“夫人说的是,”殷铮颔首,丝毫没有争辩的意思,“令郎没跟着一起过来?”
他往后堂扫了眼,一手搭上身旁茶桌。
沈妙意心中一跳,不由也看去那入口。令郎?韩夫人只有一个儿子,韩逸之。可人不是关在牢中吗?
她往殷铮看了眼,可是对方没有看她,好像更中意那副山水图。
韩夫人一身深色衣裳,衬着脸色更加暗沉,嘴角下垂着:“怎么,侯爷还想把子惑在抓回去?”
殷铮翘翘嘴角,指尖扫开斗篷的系带:“哪里话,令郎眼下看来没有错处,说不定韩家也只是有人陷害,皇上会查清楚的。”
已经走成这样,也没必要客客气气的,他直接开门见山,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红纸,摊放在桌上。
韩夫人眼中利光一闪,心里清楚那是何物,可笑当年是费尽心机定下这门亲事。
“侯爷这是……”
“我家妙意恐与令郎无缘,今日就把定下的亲事退了。”殷铮食指点了下那张纸,发出嗒的一声。
“退亲啊?”韩夫人皮笑肉不笑,眼神怪异的看去沈妙意,“妙意,人都说十世修姻缘,你倒也断的干脆,可怜我家子惑了,一片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