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月云就把仇浮给逼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巷子口。
沈妙意有些诧异,后来心里了然,这便是一物降一物吧。也就不再管,直接走进巷子里。
后头几步远,跟着有些受挫的仇浮。
月云走在沈妙意旁边,嘴里轻哼一声:“姑娘,他就是欺负好说话的,必要时候就得让他尝尝厉害。”
沈妙意难得开口笑了:“谢谢你,月云。”
“我表哥就在前面等着,一会儿姑娘有什么问的,就让他转达。”月云笑了笑,“姑娘笑起来就好了,有些事咱们控制不了,但是可以争取不要太坏。”
“争取?”沈妙意琢磨着这两个字。
她顺风顺水的长大,没有过挫折,也不太明白这个争取……
“对啊,”月云点头,“我小时候苦,差点被人卖了,争取了机会跑出来,遇到姑娘你了,余生就改变了。”
“是这样吗?”沈妙意突然觉得月云似乎比她懂得更多,也比她坚强。不由,她心中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脱离殷铮的掌控。
月云指着前面巷子口,笑着道:“我表哥到了。”
邺城里有这么一处地方,聚集着不少的东番人。论面貌长相,和盛朝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服饰和语言不一样。
一间专门经营东番物品的杂货店,月云的表哥赵顺和东番的店主好了一番说话,最后终于有了结果。
茶肆里,赵顺拿着一包香料放在桌上:“问清了,是有这种针法,就是要找专门的人,那店主答应捎信回东番,相信会为姑娘寻到巫医的。”
“巫医?”沈妙意点头,现在什么办法都要想,“劳烦回去与那店主说,酬劳不是问题。”
赵顺连忙称是,模样看上去敦厚老实。
“表哥,你最近没去府中拉车,在做些什么?”月云问道,拿了一布袋点心果子什么的塞去人手中,“这是姑娘给咱家中侄儿的,你给捎回去。”
赵顺客气推脱一番便收下了,话也就多了起来:“最近揽了些活记,在江边修船,船大,修起来颇有些麻烦。”
月云随意问道:“都要年关了,修什么船?难不成还要出去?”
沈妙意站起来,走到窗边,看见了外面站着的仇浮,留给月云和赵顺单独说话的机会。
她一手端着茶盏,另只手的手指落在窗框上,想着那两个字“争取”。
那厢,赵顺还在说着:“不是出去,是官家的船。你知道韩家吧?说是年前要把韩季同这些人送去京城,你知道人那么多,怕路上出事,仓里得安上铁栏……”
“啪”,手里的茶盏脱落,摔去了地上,碎瓷片四散溅开。
沈妙意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去赵顺:“韩家?”
不,不会!殷铮说过会放了韩逸之的……
她再也管不得许多,迈步踩上碎瓷渣,直接朝着茶肆外跑去。
“姑娘!”月云喊了一声,赶紧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