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沈妙意眼睛发酸,那个喜欢揉她头顶的堂哥吗?她该去找他吗?
可是,万一殷铮去对付沈修怎么办?那个赵会赵大人不就是前车之鉴?东陵天高皇帝远,封地诸侯一手遮天。
殷平放下蜜饯,站到沈妙意身旁:“可以吗?在这里,娘和阿姐都不开心。”
沈妙意手搭在桌沿,心中思绪万千,终归还是否定了。不说殷铮会不会放人,单说殷平身子孱弱,根本经不住长途跋涉。
最终对着殷平扯了扯嘴角:“平弟这些话不要跟别人说,等你身体好了,阿姐一定送你去京城。”
“我不会说出去的,”殷平点头,眨了眨眼又道,“阿姐,我搬过来同你一起住,可好?我可以保护你。”
“嗯?”沈妙意摇摇头,“不许这样没规矩的,你长大了,待着病好了,还是要回自己的院子。”
殷平瘪了嘴,闷闷的嗯了声。
两人简单用了些晚膳,又收拾了一番,便一起结伴去了晓月苑。
夜风寒凉,今年的冬天较以往来得早,廊檐上那铺洒着的藤花,现在最盛光秃秃的藤,彼此缠着卷着。
沈妙意看着身边的小少年,空洞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暖意,这是她在乎的人。
檐下挂着的灯笼随着风摇摆,在黑漆漆的一片中,照出一条道路。
晓月苑,一阵风卷过,那残余的药味儿便散了干净。
屋内,顾郎中在给沈氏下针,沉睡的妇人受到刺激,皱了眉头,嘴角轻轻抽搐。
两姐弟站在一旁,神情紧张,大气不敢出。
“嘶……”沈氏嘴边吸了一气,手指动了几下。
“娘!”殷平忍不住叫了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我是平儿!”
沈妙意一把拉住想冲过去的殷平,对着他摇摇头:“先让先生施针。”
殷平点头,嘴角抿得紧紧的。
用了近半个时辰,顾郎中终于收了针,脸上的凝重散不开,看了一眼旁边的姐弟俩,就低下头去,默默收着银针。
“先生辛苦了,外间备了茶水,且过去坐着休息。”沈妙意见人不语,心里很不安。
刚才沈氏的那一点点反应,让她升起了希望,可现在看顾郎中的神色,好像情况很复杂。
顾郎中点头,跟着张妈妈走去了外间。
桌上摆了茶水冒着水汽,两碟精致的点心搁在一旁。
张妈妈客气的请人坐下,便开口问道:“先生,我家夫人到底如何了?这已经睡了一日一夜了,怎么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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