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管?”
刘盖笑了笑,不是那种养成习惯的假笑,是真的笑:“没事儿,主子不会怪罪的,我去说清楚就行。”
他还是心软了,做不了别的,送回去跟她娘见面还能成。左右还是侯府,人不会消失。
沈妙意破涕而笑,用力地点了头:“我会吃的。”
刘盖嗯了声,叮嘱着慢点儿吃。
。
街上不如往昔热闹,偶尔零落走着几个人,显示着冬日的冷清。
马车里,沈妙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外面的一点儿动静都会让她神情紧张。即便穿的这样多,可还是觉得好冷,感觉身子里头已经空了。
刘盖刻意让赶车马夫绕开长宁街走的,怕人再想起昨日那一幕。
马蹄踏在积雪未融的石板路上,嘚嘚的响。
一阵药香钻进鼻子,刺激了沈妙意原本麻木的神经,她伸出手指挑了棉布窗帘子,从细小的缝隙看出去,正经过的是一家药铺。
药铺?她全身一个激灵,开始发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出嫁前,张妈妈讲着那些全部出现在脑海中。
夫妻房中之术,阴阳调和……受孕!
像被雷劈中,沈妙意差点儿晕过去。心中再次生出无力感,她不要有孩子,她不要有殷铮的孩子!
她人生的路已经歪了,朝着相反的荒芜走去,若是再添一个孽障,她会疯的。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刘盖叫了几声,沈妙意才缓上神来。
她伸手掏出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的脸查看着,衣领往高处扶了扶,挡住那些可怕的红痕。
是府邸的后门,以前图方便,总会从这里进出。
沈妙意下意识摸了摸袖子,因为以前殷雨伯给过她一把钥匙,就是这扇门的,可以进出方便,只是后来殷铮让人换了所有的门锁。
推开那扇木门,刘盖先走了进去,捞起门旁的旧笤帚,几下把地上的雪扫开,露出那一方小径。
“妙姑娘,小心脚下滑。”他扔掉笤帚,嘴里又嘀咕了一声,“这些偷懒的东西,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
沈妙意一阵恍惚,听着刘盖的抱怨,仿佛还是昨日。
她扣了兜风的兜帽,将一张脸深深的藏了起来,才踏步跨进门去。
一景一物皆是原来的样子,等了那么久,还是回来了。
不远处站着两个婆子,垂首等在那儿。沈妙意很快明白过来,那是看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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