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冷,外面的风跟刀子似的。”莲青找了华来说,期盼的看着冰冷的姑娘能缓一下脸色,“就是雪薄了,不然可以堆个雪人看看,倒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另一个婢子莲如看看沈妙意,便接过话去:“一会儿给姑娘送些暖汤来,冬日也滋补身子。”
沈妙意根本听不进去,她现在只想离开,回去看母亲。
可是殷铮到底去哪儿了?他答应她的什么时候做到?
她不愿意呆在这儿,尤其内室,一件件的总会想起昨夜之事,她与他滚在那座床榻上,疼,很疼,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会死掉。
她的大婚之日,给了他!
“姑娘,别哭了,眼睛会肿的。”莲如唤了一声,眼睛落在沈妙意脸上。
沈妙意垂下脸,抬手轻轻拭去滑落的泪珠:“我只是没睡好,眼睛不舒服。”
没什么好哭的,就算哭了,这里又会有谁在乎?左右只是让人更加觉得软弱而已。
她抬起脸,看着顶上房梁,将眼中酸涩硬憋了回去。
“刘盖在不在?”她问,不管怎样,她都要回去。
两个婢子相互看了眼,莲青道:“姑娘好生等着,我出去给你问问。”
说着,她与莲如对了个眼色,便转身开了屋门,走出去。
外面一片银白,日头惨淡的挂在半空,没有丝毫暖意。
一阵凉风扑到沈妙意脸上,让她原本麻木的脸颊有了感觉,迅速起了一层小疙瘩。
“姑娘,先坐下,奴婢帮你梳梳头发。”莲如试探着拉着人到了一旁软榻上,惊讶于那只手的冰凉,再看人的脸,可不是没有半分血色?
她找来药粉,帮着沈妙意处理手掌心的伤口。
一股疼痛钻心而来,原本不大的伤口经过一宿的折腾,开始恶化,肿了起来。
莲如涂好药粉,担忧的偷看了一眼,这位姑娘太安静了,好像感觉不到疼,顶多是抿下嘴角。
沈妙意抬起双手,看着褐色的药粉抹在伤口,忆起那枚碎成两半的龙凤玉。
或许,她同韩逸之本就是无缘的,不是她,他可能不会摊上这麻烦事。那样有才学的公子,怎堪被那些粗鄙人踩在脚下呢?
殷铮啊殷铮,想恨她也就算了,为何去毁韩逸之的人生?
也罢,那她就挽救一把,报答他当日的救助之恩,至少他以后可以好起来。
还有母亲,为她做了太多,从小拉扯到大,什么好的都给她,她是母亲手里最疼爱的小女儿,被护着像稀世的明珠。她不会让母亲担心,母亲一辈子太苦了,剩下的日子该好好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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