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探出帐外,无助找寻着一处被角攥紧,指节泛白,腕子上的紫金铃儿手镯晃着,雕着交缠扭拧的春藤,清脆的铃音一刻不停。
外头雪越发大,床板吱嘎声混进冷风中,支离破粹。
刘盖站在檐下发呆,像被这鬼天气给冰封住了,一动不动,还是那样习惯的双手交握。
他蹙蹙眉,听见了里头女子求饶的轻泣,到渐渐地没了声响。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有什么办法?怪就怪造化吧。
“都下去吧!”他走到廊下,挥挥手,遣走了一直等在这儿的下人,“哎!”
幔帐内的香气浓郁,沈妙意终于可以喘气,试着动了动身子,想要挪去里面。
殷铮喷洒的呼吸倒在她的耳畔,缠在腰间的手像铁钳子般锢着。
莫名的,她觉得这香气好似熟悉,也就这么胡乱一想,便记得韩逸之送她的紫玉香枕,那味道与这儿的相差不大……
韩逸之?她心头一酸,算了,没什么可想的了。
“嘶!”轻轻一动就扯到痛处,沈妙意吸了口气。
她不哭了,好像泪水已经哭干了一样。
“过来。”殷铮手臂一圈,那刚挪出一点的女子便重新带回了怀中,继而惩罚般的捏了她一把,“不准跑。”
他嗓音发哑,染上丝丝笑意,单臂支起头颅,垂眸看着沈妙意。
“原来这就是妙儿。”他手指蜷着,勾起她微汗的发丝。
沈妙意身子发僵,她怕他再来一番折腾。
身心的双重重压,她想跳下床榻,跑去那片冰天雪地,即便冻死也就罢了。
“你答应的要做到。”她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没有气力。
殷铮将人抱住,下颌搭在沈妙意的发顶,餍足的蹭了下:“自然。”
鼻子里钻进的全是她的香气,忍不住就再次覆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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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地上铺了一层浅浅的白。
紧闭的房门推开,两名婢女小心翼翼的端着铜盆进入。
房内,青色幔帐低垂,隐约可见一团锦被。
“姑娘,该起了。”一名婢子上前,伸手解了幔帐,卷起来挂在床边铜勾上,“一会儿膳食就端上了。”
沈妙意蓦的睁开发涩的眼睑,眼睛布着几缕血丝,无神迷茫的看着来人。
她还未缓上神来,也不记得何时昏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很不安稳,身上套了许多绳子,将她勒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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