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站在楼梯口,紧张的盯着一层,小心的听着任何动静。
她转头看了眼里面隔间,珠帘晃动着,碎了里面的人影。
沈妙意站在门边,手里握着团扇把柄,双眼一阵发酸。
面前,年轻男子身影清瘦,眉眼间带着一份倦意,脸上绽开笑容,轻唤了一声:“妙意。”
他往前跨了一步,右手微动,最终垂了下去。
时隔三个月,沈妙意终于见到了韩逸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仇浮就在外面。”
韩逸之点头,清俊的脸上带着一股书卷气:“我很小心,无人知道我来了这里。”
墙边小方桌上点了一壶熏香,袅袅香气正从祥云镂空的顶盖里冒出,一点点蔓延开来,很清淡的香气。
沈妙意走去窗边,悄悄推开一条窗缝,见着雕塑一样站在楼下的仇浮。
“这些日子我不曾出府,浅浅听到些韩家的事情。”她手指一勾,那窗扇重新严丝合缝,视线也转回到房中人身上。
现在不是唠叨的时候,她只想知道原因,在殷家,跟个耳聋目盲的人实在无甚区别。
韩逸之走前两步:“他为何不放你出来?你可收到过我的信?”
“信?”沈妙意自是没收到,当然也知道是被殷铮中途扣下了,“阿兄一直对我母亲有敌意。”
“他不能管你,你叫他阿兄,不代表他就是你阿兄,”韩逸之脸上起了气愤,“他自己当初怎么接手的侯府,谁不知道?”
一手捶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显见了人内心的不甘。
沈妙意一惊,这稍微有点动静再引来仇浮,那还得了。再者,现在也不是谈论殷铮的时候。
“窦厦说,韩家遇到事情了?”她问,又想起沈修的话,“你前几日去外地了?”
韩逸之压下胸口憋闷,轻声道:“倒不是大事,京城伯父那边会处理……你也知道京城的局势有些乱,皇子之间争斗厉害。”
沈妙意颔首,樱唇抿了下:“没事便好。”
她不懂京中的那些权力争斗,大概就是皇帝的几个儿子挣皇位的事吧?说到底,她一个女儿家,最心事的不过是终身大事。
“妙意,”韩逸之唤了声,看着柔弱女子,那是他要娶回家的娇妻,“我父母已经递了拜帖,想去侯府商议你我亲事,只是你家那边还未回信儿。”
他很满意这门亲事,很久以前便喜欢这姑娘,想靠近又怕吓着人家,每次都是守礼的隔着些距离。
沈妙意低下头,长睫盖住眼中情绪,如此言语倒也让人羞赧,悬着的不安也缓缓放下。
是了,都定好了,两家人不退亲,自然是按着原来的婚期准备。如今听了韩逸之的解释,也是希望京城哪边不要太影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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