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宋锦瑶像是在问,又像是在意料之中,“对,他俩是兄弟,一母同胞。”
冯依依深吸一口气,手指握上茶盏,垂下眸去想要理清这份繁杂。
适才听得清楚,宋锦瑶亲口说出,梅桓是娄诏的弟弟,傅承肃。
“宋小姐只是这样说,总要有个证据才行。”冯依依喝下一口茶,稳住心绪。
宋锦瑶打量冯依依,见着女子娇娇弱弱,一张如花脸蛋带着单纯:“证据?他独自跑出去,潜进永王府不算吗?之前的凤鸣楼刺杀,不算吗?”
一番话,冯依依恍然。
当初梅桓刺杀永王,正是娄诏中秋节受重伤之后。所以,梅桓其实是在为娄诏报仇。
见冯依依沉默,宋锦瑶又道:“最近京城两件大案,冯小姐自然知道。我父亲手里的晋安候府旧案,娄相手里的略卖人口案。看似是风风火火的查案,其实底下进展困难。”
这些,冯依依也清楚。
毕竟永王在京城的势力不是一日两日,早已根深蒂固。要查他?谈何容易。
养着的那一帮子官员,迫于利益关系,也是紧紧抱成一团,极力阻挠。
说到底,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梅桓他,”冯依依小声开口,“要做什么?”
宋锦瑶叹一声气,粉拳锤了桌面:“两个案子,哪怕只有一个破掉,另一个必然跟着土崩瓦解。阿桓一直想为家人报仇,他想……”
“唰”,包厢门被拉开,一个十六七的少年郎站在门外,眉眼清秀,嘴角好看的笑着。细看,那明亮的眼角分明带着一股阴郁。
两个女子齐齐看过去,脸色各异。
“娘子?”梅桓见着冯依依,颇有些惊喜的叫了声,“你同阿姐在此看戏?”
宋锦瑶坐直身子,盯着来人冷了脸色:“怎么才来?”
“赶得及,这不才开锣?”梅桓转身将门关好,回来拉了一把凳子坐下。
冯依依递了一碗茶过去,不由仔细打量着梅桓。
一身利索粗布劲装,头发简单扎了马尾,左边额上落下几缕,残留着风刮的痕迹。
梅桓看去戏台,手里抓上几颗椒盐莲子,看似悠闲地扔进嘴里。
“你伤好了?”冯依依问。
梅桓看过去,手拍了拍自己原先伤口处,无所谓的笑笑:“娘子挂心,已经好了。”
一旁,宋锦瑶哼了一声,将那包莲子收起:“你这几日跑哪儿去了?马上跟我回去,不然爹和大哥饶不了你。”
梅桓的手抓空,也不恼:“爹和大哥现在忙得跟兔子一样,顾不上我。我没来过京城,四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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