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冯宏达摇摇头,笑了声,“到底还是那个臭小子,将我辛苦养大的闺女骗走,爹不甘心。”
说起来有些心酸,又有些喜悦。自己的掌心明珠,该交给娄诏了。
又说了几句,冯宏达便匆匆离开,回去林子里。
冯依依身心轻松,从父亲口中得到答案,了却了心里一直萦绕的阴郁。她和娄诏,不会再有隔阂。
炕上暖融融的,简单收拾擦洗之后,冯依依钻进被窝中,身子一蜷,舒服的勾起。
轻轻移到桃桃身边,闻着粉团子身上的奶香气,舒适的阖上眼睛。
而山中小院儿这边,一直说话到子夜之后。
村长带来的那坛酒早已喝光,地上落了一层花生壳。
冯宏达带回的那张铜矿图纸,村长已经解释了三遍,只差把排水通风如何也讲一番。
娄诏看了院门无数次,想过要走,几次被冯宏达叫回来。
最终,村长扛不住,提出要回家休息,提议娄诏是否一起。
娄诏称是,刚站起身,便被冯宏达一把拉住,说是还有事要说。村长只能自己一人先走。
“冯先生还有何事?”娄诏问。
冯宏达手一指,眼神示意屋子西间:“那间屋里有炕。”
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娄诏留在这院儿里,阻止他去冯依依那儿。
娄诏何等心思,早先就已明白。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总算是挑明了态度。
“好。”娄诏颔首,挑开门帘去了西间。
黑乎乎的小屋,冷冷清清,似乎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像是陈年的酱缸。
完全比不上村后头那间屋子。
。
翌日,晨光微熹,半黄窗纸随晨风晃动两下。
冯依依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头长发铺在枕头上。
朦胧间,有人上了炕来,在她旁边躺下。
冯依依眼睛眯开一条缝,见着模糊的轮廓,下一瞬攸的睁大眼睛:“你?”
旁边躺下的可不就是娄诏,正侧卧着看她,一支手臂支起,托着脑袋。
冯依依慵懒的嗓音带着微微讶异,软软的像在低喃。可能是受到惊吓,修长的脖颈从被子下探出来,优美如瓷。
“再睡一会儿。”娄诏摸上冯依依的脑袋,将她摁回到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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