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知道她的为人就好。”冯依依不多说,相信关语堂子心里也有数。
晚上,大船停在一处僻静地方,是京郊一处小渡头。
甲板上支了两张大桌子,伙计们围坐在桌前大声划拳,一杯杯酒像白水一样往肚子里灌。
冯依依是喜欢热闹,但是一帮大男人喝起酒来那叫一个吆喝,好像谁声音大谁就赢了。
为表意思,冯依依喝了两杯,随后便走下船去。
月尾月初,天边只剩下一弯细细月牙儿,像极美人的柳叶眉。
晚风扫过,深深的芦苇丛刷刷作响,底下是河水的叮咚声。
一阵笛声悠扬响起,安静的夜里,与风声,水声相交,奏成一首独特乐章。
冯依依提着一盏灯笼,沿着渡头木栈道一直往前,循着笛声而去。
路口古树下,一条人影挺拔站立,离着两三丈远,看不清他的样貌。
“依依。”
冯依依心下一定,抬起灯笼一打,莲步轻移,裙摆拖过粗糙木板:“你怎么来了?”
娄诏从树下走出,一身劲装,皂靴踩上栈道,手中玉笛别去腰间:“想来就来了,这个给你。”
说着,娄诏另只手从身后伸出,冯依依只觉鼻尖一阵香气。
“过来的时候见着一株花树开得正好,便为你折了一枝。”娄诏将花枝塞进冯依依手里。
冯依依轻轻一嗅,花香钻进鼻子,沁人心脾。两只手抱着花枝,纤细依人。
这时,栈道上传来说话声,两人俱是看过去。黑暗中一高一矮两人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人是关语堂,另一人却是李贞娘。
经过冯依依和娄诏时,李贞娘停步,小小的身躯就跟个半大小子一般。
“这花真好看。”李贞娘幽幽一叹,摸摸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随后继续向前。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关语堂送李贞娘上了马车,那辆马车随后启动,消失在夜色中。
“她会说吗?”冯依依问,刚才李贞娘那一声叹,无端让人生出阴森感。
娄诏立在冯依依身旁,双手负后:“每个人都贪心,只是贪的东西不一样,她也一样。”
冯依依一阵后怕,侧着脸摇摇头:“幸亏大哥没有上当。”
说话间,关语堂已经回来。
面对娄诏,关语堂只是客气拱拱手:“宋越泽将军托送的货物白日已经卸下,娄大人派人去取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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