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凑巧了。”冯依依道,忆起刚才一幕,“娄大人如此,那些同僚不管能不能进来,礼道上是该走这一趟的,正好也是下朝的时候。”
只是冯依依没想到,西番的二皇子会过来。
娄夫人捂嘴轻咳两声,看看卧房:“我去前厅那边看看。”
说罢,娄夫人带着婆子离开,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冯依依再回卧房,地上已经收拾干净,婆子们端着盆、提着桶,一溜儿走了出去。
此时,床帐里又变得安静,那只垂下的手还耷拉在那儿。
赵御医擦擦额上的汗,走过去轻掀开幔帐,将那只手送回去。
一抬头,人惊诧的张大嘴巴,本就不大的眼睛瞪了老圆,声不成调:“你,你!”
冯依依几步过去,可不就看见床里头,娄诏大喇喇的倚着里墙,手臂搭在支起的膝盖处。
“赵御医悉心照顾本官,本官在此谢过。”娄诏低头整理衣袍,随后身子一起,便从床上跃下。
赵御医不可思议的看着生龙活虎的娄诏,嘴巴半天没合上。再看躺在床上的,烧得认不出样子的人,才是这两日他拼命拯救的人。
“娄大人,这是?”赵御医终于找回了魂魄,指着床上的人。
娄诏神情淡淡,看着那具替身冷冷勾下嘴角:“御医该做什么做什么。”
说罢,娄诏拉上冯依依,带着人往外间走,冰封的脸瞬间缓和:“你一定听出来是我。”
眼见两人走出去,卧房只剩赵御医一人,确切说还有一个不死不活的。
赵御医暗道一声麻烦,现在他真是骑虎难下,必须跟着娄诏演这一场戏。不过一想,说不准与他来说也是好事,到时候娄诏回归朝堂,一身完好,他这个御医倒白捞了一身功劳,少不得嘉奖。
安临院的人全部撤了出去。
娄诏立在垂花门下,眼看着远离的那群人,眼中冷光一闪。
后面,两人进了书房。
冯依依手掌来回扇着,鼻子皱起,离着娄诏远了几步。
“你躲什么?”娄诏不是平日宽袍大袖,现在一身修身合体的劲装。
少了些儒雅风度,多了几分利索干练,腰窄腿长,不变的还是那份自带的矜贵高傲。
闻言,冯依依手挡住鼻子,指指娄诏身上。
娄诏低头,瞬间明白是何意,无奈一笑:“你嫌弃我?”
“嗯。”冯依依点头,乖巧的脸上全是认真。
娄诏站在原地,手里拍打着自己身上各处,想要将那身怪味儿去掉。
“拍不掉的。”冯依依道。
也不知在床帐呆了多久,那些味道怕是都钻进衣里了。
“那便这样吧。”娄诏拍拍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