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兴朝一愣,身量本就不如娄诏,这样被逼进,周身生出不适的压迫感。
“夫人?你俩都已和离。”詹兴朝梗起脖子,拼命撑起自己的士气。
娄诏像是看见多可笑的事,冷笑一声:“世子真是不记苦,强抢官员家眷,论罪当斩,皇亲流放。”
詹兴朝看看孔深,后者点头证实,法典中确有此条。
“少唬本世子,她是你夫人,你怎不把她接去侍郎府,偏留在林家?”詹兴朝不敢担强抢官员家眷的罪名,但是认定娄诏与冯依依已不是夫妻。
现在娄诏出来,刚好证明一件事,他在乎冯依依。
娄诏不想与詹兴朝废话,只道:“世子少管别人家事,顾好你自己!”
说完,外面进来一群衙差,直接将整座前厅围住。阳光下,衙役身上护甲发出阴冷的光。
林家人一看这情形,怎么能猜不出?娄诏是要对詹兴朝下手。
“娄诏,你想做什么?”詹兴朝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双目瞪圆,脸色难看。
“没什么,”娄诏双手背后,眼神淡淡看去外面,“本官查到一些事,需要世子去一趟顺天府。”
詹兴朝几步冲到娄诏面前,脸庞扭曲:“你敢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抓你又如何?”娄诏微扬下颌,口气淡漠,“本官有证据,一切遵循法典办事。”
詹兴朝抬手指着,嘴唇气得发抖:“你!”
“世子放心,”娄诏嘴角温润一笑,面如美玉,“本官绝对不会冤枉你。”
话音刚落,刘沛一身官袍从外面进来,官帽下是满额头的汗,手里提着一沓状纸,真真是提心吊胆。
詹兴朝现在有些慌了,眼看顺天府尹亲自前来,他便知道娄诏是来真的。
“刘沛老儿,你敢动本世子试试?”詹兴朝上去就是一巴掌,又狠又响。
刘沛才刚进厅门就被扇了耳光,当场一懵,脸盘子火辣辣的。好歹他一个五品府尹,吃朝廷俸禄,竟这样被人直接打脸。
他是隐忍避事,可是不代表他窝囊。
“詹兴朝,本官收到状子,告你侵吞田地,略卖人口,”刘沛整了整官帽,站去娄诏身旁,“还有证据,指你参与辛城乱民一案。”
“什么?一派胡言!”詹兴朝就算再蠢,也不会认下这罪名。
前两项,侵吞田地,略卖人口,不少达官贵人都做过,要查那就捆一块儿,晏帝不可能将所有人严办;但是乱民一案,那是真真的死罪。
乱民,说不好听那便是造.反,更不说将运河毁掉,那就是在反抗晏帝。
罪名定下,绝不会活,还会连带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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