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试到冯依依颤抖的身子,想着两年间她是不是都这样,受噩梦困扰?
“依依我在,”娄诏从后面抱住冯依依,脸贴着她的后脑,“别怕,以后我会一生护你无忧。”
怀里的人稍稍安定,甚至缩着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
娄诏身子一僵,深吸一气:“好好睡。”
深夜清凉,竹叶瑟瑟,秋意愈近。
娄诏试到冯依依松散了身子,呼吸渐渐平稳,像是噩梦已经离去。而他,向来紧绷的神经,此刻也松缓下来。
拥着失而复得的她,心里空荡被填满,竟是无比满足,嘴角是孩子样的纯真。
突然,娄诏的小指一动,是冯依依的手在梦里轻轻握上。
“夫君……”
娄诏嘴角勾起,轻轻吻下那头青丝:“我在。”
。
翌日,天大亮。
前去鸭池的女道经过,前来客房看了眼,送来干净鞋袜。
冯依依坐在床边,屋里只剩她一人。
清晨醒来时,娄诏已不在,那卷竹席也已收起。屋中安安静静,就好像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脚边一双青色鞋履,是女道们脚上那种,简单朴素。
“姑娘将就一下。”女道二十多岁,客气一声。
冯依依点头道谢,伸脚穿进鞋子。她的脚小,这双鞋着实撑不起来。
“道长,娄夫人那边可起了?”冯依依站起来,素色衣裙袅娜,软唇轻抿,“是否在同娄大人说话?”
女道摇下头,笑着回:“娄夫人已起,但是娄大人并不在,当是已离开。”
“离开?”冯依依垂下头,莫名生出一股失落,“他没留什么话?”
今日是休沐之日,按理娄诏不用上早朝。是因为有事早离开?
“没有。”女道道,随后出了客房。
今日要回国公府,冯依依去了娄夫人处。
正好,天亦道长刚刚从房内出来。
“道长。”冯依依对着天亦行礼。
天亦停在冯依依面前,打量一眼:“你是林菀书的女儿?”
冯依依抬头,与人对上眼睛:“是。”
“一起走走。”天亦拂尘一甩,落上臂弯,先抬步往前走。
冯依依随后跟上,落下天亦一个身位,惊叹于人年过半百,依旧一头乌发,无有半丝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