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被堵话头,脸色很不好看,仔细往冯依依身上打量。只是最平常不过的素衣,头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这幅样子,谁看不出是走投无路,跑来大房这边投靠?
“依依,”冯宏德开口,瞪了一眼邹氏,“你大伯母也是焦急,并没有别的意思。”
邹氏冷笑一声,受不得委屈的性子上来,才不管冯宏德的提醒:“怎么不能说?干了好事会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冯依依皱眉,这次来大房这边,人家是认定她想赖下不走?
“你爹二十年前带回你娘,死活不说是谁家的姑娘,差点儿把老太爷给气死,”邹氏叽里呱啦说着,一点客气都没有,“我就纳闷,好人家的姑娘有什么不能说?”
邹氏如此一说,冯依依恍然明白,原来冯宏达对大房的忍让,是因为林菀书。他怕闹出去,被国公府知道行踪。
“还有,”邹氏并没有打算住嘴的意思,口里喷着唾沫星子,“那么些年,你娘就不回一次娘家?怕不是根本就没有……”
“啪”,桌面一声震响,厅里安静下来,邹氏半张着嘴闪过诧异。
“我娘如何,用不着大伯母在这里评判,”冯依依收回拍疼的手掌,漂亮眼中染了怒色,“回娘家,也能作为你胡说八道的理由?”
邹氏似乎没想到冯依依会如此强硬,毕竟是来求他们大房的,现在还敢拍桌子?
正好,邹氏心中一乐,这闹翻脸,人也就不会留下了。
如此想着,脑中迅速组织了一套了不得的说辞:“怎是胡说八道?全扶安城谁不知道,都当人眼瞎?你瞧瞧将你教成这样,对长辈无礼不说,在外面更不守规矩,瞧这没爹的孩子……”
邹氏啧啧两声,似是不想再说,怕污了嘴般。
冯依依从椅子上起身,娇媚脸上一片冷淡:“您倒是会教孩子,瞧瞧琦弟的手;您倒是会看人,瞅瞅给翠姐选的夫家?”
“你!”邹氏被两句话击中要害,脸色铁青,嘴唇发抖说不出话。
小儿子废了手,一辈子毁了;逼女儿嫁给孔家,人身在水深火热中。
冯依依学着邹氏方才的样子,步步紧逼:“我娘不曾回过娘家,那翠姐一定时常回来探望伯母?”
邹氏一口气憋在胸口,无法上来,眼神像两把刀子,恨不得活活剐了眼前女子。
“这是做什么?”冯宏德大掌一拍桌子,脸色暗沉,“生怕别人家听不见?”
邹氏拿着帕子一捂脸,干脆坐去椅子上哭泣,好似收了多大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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