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主仆两人身上,一前一后走着,一直到了船头。
“魏州那边,老夫人和小姐已经上船出发,会比咱们晚上两日到京城。”清顺道,“还有,这是二公子的信。”
娄诏伸手接过,信封上是娄泉的笔迹:“还说什么?”
“二公子说,最近有人在魏州查大人您。”清顺回道。
“下去吧。”娄诏抽出信纸。
船行进速度不慢,风刮着手里的信纸,上面字迹清楚。除了娄家现在的情况,就是提醒娄诏小心。
娄诏将信纸团在手心。山雨欲来风满楼,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很快会有更大的风暴掀起。
这一次,就看看到底谁会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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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城,老百姓都在议论,说是府衙大牢内那些囚犯,被押去施挖运河。
结果有一日趁看守不注意,又不要命的逃跑。正好撞上在附近巡视的将军宋越泽,几个囚犯反抗,场面乱成一团,有人因此死在士兵刀下。
其中有一个名字,就是冯宏达。
关宅一片愁云,刚刚刷上新漆的门柱,此时挂上白布,所有人的衣着换上肃然的深色。
小亭中,冯依依一身素衣,发髻上一片素净,只有一枚青玉簪子。
“依依,以后你得好好打算。”林菀玉坐在凳子上,已然劝了半天,“你爹也算是被连累,明明什么没做,偏是飞来横祸。”
冯依依脸色微倦,眼中无波,清澈见底:“我想回扶安。”
“扶安?”林菀玉实在坐不住,说得口里发干,“你怎么听不明白?扶安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回去做什么?”
冯依依双手交握,嘴角轻浅弯起:“扶安是我爹的故土,我娘也在那儿。”
如此一说,林菀玉也算明白过来,原是冯依依想带着冯宏达的骨灰送回扶安,将人同林菀书合于一墓。
生同床死同穴,结发夫妻一生一世。
林菀玉略一沉吟,无奈一声:“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你是该尽这片孝心。”
“我想尽快出发,五七祭日前回去扶安。”冯依依开口,心中盘算着日期。
再看看坐着喝凉茶的林菀玉,冯依依心中起了微澜。
与一开始相比,她现在同林菀玉说的话多起来。而经历一番动荡,这个姨母也未曾离去,始终留在辛城。
虽说从小不见,并没有多少亲切感,可有时候那种关心,人是能体会到的。
冯依依心里明白,林菀玉来辛城找她,不过是京城国公府的意思。林菀玉真想带她走,有的是办法,也不必整日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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