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后,冯依依将盒子放在桌上,一枚钥匙将锁扣打开。
盒盖一掀,也就看见里面的东西。
有账本、地契、房契,一张张,一本本,上面字迹清晰的标注着,正是冯家原先在扶安的产业,包括早已毁掉的大宅房契。
冯依依翻看着,这些定是后来娄诏从官家补回的,因为原先那些,早在大火中泯灭。
盒子最底下有一个小木匣,普通的木原色,冯依依看着有些眼熟,遂拿出打开来看。
匣子里面垫着红色绒绸,上面静静躺着一枚玉簪,黑褐色的簪身雕成梅枝,簪头是两朵盛放的娇黄色梅花。
整玉雕成,梅花傲雪,栩栩如生,恰是当年娄诏送的梅花簪,那年的年节礼。
看着这些,过往一幕幕闪现在脑海,扶安,魏州,清晰地存在。
外面,关语堂说话声渐近,冯依依匆忙将东西塞回盒子内,收好放了起来。
去扶安这件事并不急,冯依依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忙碌着手里生意。
关语堂在外面接洽到的商人来看珠,双方定下秋日交货,价格相当不错。
端阳节盘下的池子,才几个月就有了进项,伙计们都很高兴。
唯一一点遗憾,就是冯宏达还关在牢房中,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更是加了一项罪名,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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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几艘官船自南往北行进。
夏日南风多,船身扬起白色风帆,借着风力向前,为船底层踩桨的船工省力不少。
娄诏走进船舱最里面的屋子,推开半掩的房门。
里面,一位花白头发的男人坐在窗前,正看着外面碧波河水。
“这条河养育了不少人,大概是几十年了吧?”男人回过头来,赫然是冯宏达。
娄诏走过去,同样往外看出去,玉面无波:“四十五年。”
冯宏达点头,身子往里侧了侧:“运河修挖一直是晋安候府办的,可惜傅家倒了,竟没有一人留下。”
“谋逆大罪,怎可留人?”娄诏淡淡开口。
可能是风卷入,娄诏的眼睛黯淡下去。
冯宏达仰头,眉目几分压抑:“你这样做,到底也是有违律法,可曾明白?”
所有人都以为冯宏达被关在辛城大牢,实则是娄诏暗中将人带走。
那日娄诏一句话点醒他,一味躲藏何用?留着这幅残躯,为女儿再拼一把,让她光明正大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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