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抓了个空,脑袋歪了歪,皱眉呆呆的问:“去哪儿?”
酒气上涌,困倦席卷而来,冯依依垂下头去,忍不住闭上眼睛。
“依依?”娄诏试探叫了声,身子前倾侧脸去看。
“我没睡, ”冯依依闭着眼睛嘟哝,鼻音浓重, 带着委屈, “酒不好喝。”
说着, 她睁开眼,转头看着娄诏,然后探手,想要从他手里抢过软枕。
冯依依双手摁在软毯上,身子前倾, 脑袋到了娄诏面前:“给我。”
娄诏呼吸一滞,女子唇间带着清淡酒气,一双娇唇靡艳, 像沾雨的樱桃。
喉结不觉滚动两下,眼神暗下几分,昔日冷淡语调变了温和:“要什么?”
冯依依伸出左手,指指软枕,眼神巴巴的楚楚可爱。
见娄诏不给,冯依依干脆再往前,自己动手去够:“嗯……”
娄诏是想松手让出软枕,可他没想到冯依依会支撑不住,直接趴在他身上。
清淡的梅花香混染着酒气,钻进鼻子,毒.药一样迅速蔓延,他的手忍不住圈上她的细腰,继而就这样留住她在身前。
可能他没有控制住力道,怀里人皱眉嘤咛一声。
娄诏深吸一气,心中的弦差点因这娇媚声音而彻底断掉。
他想起了洞房夜,想起那些云雨亲密,果然是印在心底,从来也没忘记。
“依依,你说,”娄诏软下口气,手指去画女子娇媚的眉眼,“你心中会想留下我吗?”
怀里的人扭了两下,似是想挣脱。
“是不是?”娄诏又问。
酒后吐真言,并不是一句假话。娄诏不喜欢酒,就是因为不想被酒操控,他想要的是清醒。
因此,喝再多酒,他也要逼着自己不要醉过去。
冯依依只觉自己很不舒服,被勒得喘不过气,可又实在困得不行,委屈的哼唧两声。
“好闷。”她摇着头,想要挣脱。
娄诏一怔,手指慢慢松开,看着冯依依眼角挤出的泪滴,伸了手帮她拭去。
“给你。”娄诏把软枕塞去冯依依怀中。
下一瞬,冯依依安静了,抱着软枕直接滚去了车壁边,身子一蜷,睡了过去。
方才女子挣扎的哼哼声消失,只剩雨滴敲打声。
娄诏坐在那儿,一瞬不瞬看着睡过去的冯依依,她好觉,不认床。即便现在被人偷走,她自己都不会发觉。
想了想,娄诏干脆也躺下,枕着自己的手臂,与冯依依隔着一尺的距离。
借着烛光,能看清冯依依脸上每一寸肌肤,以及她微微抽动的嘴角,好像睡梦中也在吃着东西。
娄诏上一次这样仔细看冯依依,还是在洞房夜。彼此她睡过去,眼角同样沾着泪,嘴角委屈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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