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大火,她选择了逃避。
冯依依并不想争辩,只轻轻道:“我等是庶民,大人为官,有些道理如何不懂?”
娄诏无言以对,他是想帮她,可她排斥,甚至大笔一挥,把他同那些权贵画成一处。
“好,我明白。”娄诏不再追问。
一个有心结的人,总需要时日慢慢解开,他可以等,也会帮她。
把她从那片恐惧中拉出来。
关宅门前,马车停下。
冯依依掀开帘子下车,看着大门上那两盏灯笼,心里稍安。
回头,她对着娄诏道谢:“谢先生送我回来。”
娄诏手挑着门帘,微微颔首:“进去吧。”
冯依依准备转身,视线无意间瞥到娄诏腰间,那里悬系着一枚腰佩,暖橘色圆形,只是光线暗无法看清是何纹路。
收回视线,冯依依往大门走,吴管事已经迎了出来。
“娘子回来了?”
冯依依点头,藏起冰凉的手在袖下:“天晚,借了别人的车。”
吴管事没多想,跟在冯依依身后:“今日的那位账房小先生,老爷安排在后院住,最西面的厢房。”
“知道。”冯依依身心疲累,无心再去想别的事,只淡淡应下。
回到房中,桃桃已经睡下。
朱阿嫂留的晚膳,冯依依没有胃口,让人撤了下去。
泡了澡之后,总算平静下来。
这个家还在,冯宏达也在。
。
火被熄灭,几处冒烟的地方,又被泼了一遍水。
清顺手里捏着一截烧黑的黄铜烟杆,是刚从棚子废墟下找到的。
这就是起火的源头,想必这烟杆火星子掉出,燃上干草,棚子里放的大都是竹篓工具,极易燃烧,这才酿成大火。
赶回来的伙计面色如纸,结结巴巴解释着。
“得,你别对我说,等回头对你东家解释。”清顺收好烟杆,回头这边的事还要跟娄诏汇报。
再看看这里烧毁的状况,夜里看,实在不好说。棚子以及架子是毁了,那边墙也塌了一块。
清顺留下两个人帮忙照看,剩下的全回了小竹园。
娄诏刚好回来,踏着月色走进昏暗的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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