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
江恂今天在调解室说的话犹在耳侧。
他把这么矫情的话说的直白又自然。
当时她听了心虚又震惊。
一度不敢把这个‘她’认领成自己。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有这般待遇。
可是他却一直在用实力行动告诉她,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从小到大,除了院长妈妈从来没有谁把她看的这么重要过。
可是江恂不一样,他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做需要呵护的那一类人。
记得他第一次给自己这种感觉,就是她送江恂平安福的那晚。
那晚顾影生病发烧,还在过生日的江恂陪她到诊所挂水,挂完水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江恂送她回家的路上,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这么晚回家你爸妈不担心你?没给你电话?”
顾影解释说她爸妈知道她会很晚回去。
江恂却不以为然,“这么晚你一个女孩总归不安全,下次如果晚归,记得打电话让他们出来接你。”
在那之前顾影都没有这些意识,觉得他爸妈应该担心她,晚归应该让人来接。
不是她坚强,只是已经习惯,思维成为定式,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后来医闹那次,江恂告诉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自身安全最重要。
他告诉自己,可以害怕。
上次被人推倒受伤,他感叹别人怎么下得去手。
那种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顾影那会还觉得他这句话还有点过夸张,她又不是什么易碎的宝贝,怎么就下不去手了?
“怎么了?”江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感动到不会说话了?”
“是啊。”顾影如实说:“感动。”
“那回家继续感动吧。”江恂揉了揉她的耳珠,“好好带着别弄丢了,上去睡觉。”
“好。”顾影站起身,“那我走了?”
“怎么?”江恂见她站着不动,眉尾稍抬,“舍不得我?”
顾影嗯了声,老老实实点头,“有点。”
江恂心口一软,起身拉过她的手,“走吧,送你上去。”
顾影嘴角悄悄上扬,“好。”
楼梯间是声控灯,两人没说话,脚步声也很轻。
走进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炽灯没亮,只有窗户外倾泻进来的一片月光。
银白色的月光铺在曲折不平的楼梯上,光影斑驳。
顾影突然好想这样一直牵着他,永远也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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