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件反射往后一躲,脸上那玩意掉下来,落在他怀里。
是棠栀床上的那只乌龟玩偶。
他顿觉好气又好笑。
睡前她非要把这玩意放在身边,说什么像他一样有安全感,这种鬼话多听一个字都嫌辣耳朵,江祗当时没理她。
现在他揪着这只乌龟的尾巴,勾唇嗤笑。
怎么的,半夜了,安全感不要了?
他把乌龟随手放到一边,才躺下来,刚合上眼没多久。
“啪嗒。”
被子也不负众望地被踹下来了。
罩在他的脑袋上,还带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
江祗:“……”
她一晚上到底要踹下床多少玩意?
两次睡意被打断,他干脆站起身。
屋内的窗帘只有薄薄一层白色的纱,月光穿透进来,轻柔地照亮整间屋子。
大半张床上全是空的,还有一只枕头也在另一头掉下去的边缘摇摇欲坠。
床上的少女手脚蜷缩地睡在床边。
她像是冷,不断地紧紧蜷缩自己的身子,尽量地把自己抱住。
觉得冷还踹被子。
江祗冷着脸,把被子丢回她身上去。
厚度适中的一条空调被,乍一下上身也带着点儿分量,棠栀被叨扰,秀气的眉皱起来,嘴里小声嘟嘟哝哝地不知道说了什么梦话,不一会儿便拽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江祗一时却再无睡意。
月凉如水,他站在床边,细细地思考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心头涌上来一股很莫名的猜测。
总觉得今天的棠栀,和以前的性格不太一样。
第8章
棠栀一大早,就被江祗的手机铃声吵得心神不宁。
她皱着眉,不愿从梦境中抽离,又嫌那铃声极吵,便在床上用力地翻身,不时发出砰砰的响声。
江祗拿起手机时看她一眼,她已经睡相很差地趴着,把枕头蒙在脑袋上,试图以此逃避扰她清梦的铃声。
他在阳台上接起电话。
是经纪人黄平昭打来的。
“你的嗓子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明天那档节目还是拒了吧,或者我和那边说一下,你就不要唱歌了。你的声带的问题很大,这几年还是以休养为主,近三年内都不要再上现场了。”
秋日的晨风凉爽,江祗靠在栏杆上,原先脸色还算平静,闻言后他皱起眉,声音淡得像是能融化在风里:“歌手不唱歌,做什么?”
他这样问,黄平昭顿时来劲了:“你这形象,要跨行做点别的还不容易?说起来最近有几个导演都对你挺感兴趣的,发来了几个本子给我我看,质量都不错,你要不要试试看转型?”
大片大片的冷风灌进江祗宽大的睡衣里,刚睡醒后还微暖的身子,渐渐在这凉爽风中冷下来。
暖阳高照,灿烂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却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
黄平昭没等来他的回应,忐忑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江祗?”
“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