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眠听到动静,出去看了看,带回来几个油纸包,“樱桃?”
鱼姒点点头,眉眼间难掩精神萎靡。
柳静眠不由得皱眉,“我记得你从前很康健,怎么一场雨就把你淋倒了?”
说着,手上已经拆了油纸包,拈了块梨花糕递给鱼姒。
“樱桃也见长进,还晓得买这些好克化又清淡的给你甜嘴儿。”
鱼姒苍白脸颊一偏,咳了咳,声音沙哑:“给你的。”
柳静眠微愣,这才想起此行目的。
她把梨花糕放回去,俯身与鱼姒耳语:“定远侯世子已经秘密回京。”
也就是说,宋氏发现的时候,钦差一行人早已不见。
难怪会派人盯着她家,这是盯表哥来了。
“原来是这样。”鱼姒恹恹道,“盯就盯吧,定远侯世子于他们而言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异常,他们也该草木皆兵。”
柳静眠对上她没有光彩的黯淡双眸,又与她耳语:“你寻我那天,转星台出了事。那日定远侯世子正在转星台玩乐,谁知头牌舞姬一举揭发了桩临安十八年前惊天动地谋害朝廷命官的凶案,当时就跪世子面前去了,字字泣血,还有血书为证。”
“世子雷霆震怒,当夜审理此案,衙门灯火通明,翌日光传唤人证就传唤了一整天,短短时日不知道都握了些什么证据,再然后,就……”
就不见了。
难怪宋氏如临大敌,这下恐怕非但草木皆兵,还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临安情况与别处有所不同,钦差若暗握证据缄口不语安分回京呈予圣上,待旨意一道道下来,即使帝王震怒,恐怕传下来的也是余威。
而定远侯世子临走前唱这么一出戏,一则威慑,二则给严询留下更好的机会。
届时圣旨下来,有严询“里应外合”,便是真正一举肃浊了。
鱼姒与柳静眠心照不宣,眉头舒展,口吻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们大概在祈祷世子只是在秘密调查。”
柳静眠摇摇头,“这招虽说是混淆视听暨点燃引.线,但无论是残害百姓还是谋害朝廷命官,都是人命关天,两者真是不相上下。”
鱼姒听她这样说,想起那个“关键”的头牌舞姬,又想起那位璇玑姑娘。
若被害官员是璇玑姑娘的什么人,那璇玑姑娘的人生可真是坎坷曲折啊。
鱼姒有些唏嘘,但她正在病里,精神不大好,说了这会儿话已经有些疲惫,动用心神更是让她脑子发昏。
“我睡一会儿……药好了叫我……”尾音愈长,渐渐没了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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