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
“青娘什么青娘!”
“我……”
“你什么你!”
“真……”
“真什么真!”鱼姒凶神恶煞瞪他,“假的,全是假的!你一个字也不要信!继续伤心去吧!”
她湿润的眼睛瞪着他,几乎就是在无声诉说着她的一腔真心。
晏少卿猛然清醒过来,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青娘与我明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家我家向来八竿子打不着,在小小的云浮城连一个七里八弯有关联的姻亲都没有,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究竟是因何而起吗!”鱼姒质问他,“难道云浮城除你之外便真的一个合适我的儿郎都找不到吗!难道你真的好到我爹娘愿意让我随你远赴临安常年离家与远嫁无异吗!”
一直以来从未设想过的方向被霍然打开,摆在他面前。
晏少卿哑口无言。
如果……如果……“可、可我从未见过青娘……”
鱼姒白皙凝脂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眼圈儿更是红通通一片,她声音再次哽咽起来:“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只是一眼,就让我非你不可。”
“我十四岁那年,你二哥成婚,你告假回了临安,待了三天,期间出门会友,自柳堤而过。”鱼姒的桃花眼又盈起水色来,“而我在画舫上,远远地对上你一闪而过的眉眼。”
话音落下,充盈的水润凝露而落,滑过她眼尾粉腮。
随着她的剖白,尘封的记忆被擦净重现,依稀可见。
乾安十二年,二哥成婚,他告假回家随兄迎亲,翌日接到友人邀约,念时间紧迫,他没有犹豫便赴约了。
友人约在茶馆,远倒不是特别远,就是地方有些绕,离开时他绕了路,从云浮湖边走过,上了柳堤,而后带了一身茶香与荷香回家。
晏少卿反复找寻,可怎么也不记得当时湖上有没有一艘画舫,而画舫上,又究竟有没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你不必再想了,我知道你想不起来,因为你当时心无旁骛,目视前方,一眼也没有往别处看。”
记忆的翻找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