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卿喉咙有些干渴,他别过脸,缓缓道:“是有点事。”
鱼姒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当他掩耳盗铃别过脸、露出烧红的耳根时,她一顿,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
“哦?那夫君说罢,我听着呢。”
晏少卿正在恼自己,这种寝衣青娘往年常穿,明明从前的自己从不会这么孟浪,一眼便心旌摇曳,如今真是……
他有些羞愧,更不敢看她,“我是想问青娘,准不准我回来睡。”
鱼姒兴味更浓,摇曳生姿走近他,衣摆潋滟成波,绽如丛花。
“我不准,夫君就打算一直睡书房啊?”她在他面前站定,纤白手指若有似无地勾划起他的衣襟。
娇撩的口吻让晏少卿脸更红,他竭力忽视身前相贴的柔软,如实道:“青娘若不准,我便想办法征得青娘准许。”
言下之意,总之,书房他是一夜也不愿再睡。
鱼姒哦了一声:“那若我怎样都不同意呢?”
晏少卿没有办法,但他可以低声地辩驳:“青娘为何不同意呢?青娘不想与我同床吗?”
还没笨到底,鱼姒有些欣慰,她脚尖向前,两人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没有了,紧紧相贴。
“好吧,夫君说得对。”她娇娇拥住他,靠在他身前,“青娘是半点理由也没有啦。”
这就是默许了,晏少卿克制住想要环住她的冲动,哄道:“青娘先放开好不好?我让木檀把铺盖放回来。”
鱼姒闻言抬头觑他,对着他认真的神态,噗嗤笑出声,笑盈盈揶揄:“夫君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啦?”
晏少卿赧然,欲盖弥彰改口:“现在让木檀进来也可以。”
鱼姒笑得更欢畅,简直是乐不可支,他怎么会这么好玩儿啊!
木檀进来又出去,樱桃进来又出去,笑声依然绵绵不绝,晏少卿窘得只想落荒而逃,“青娘,那,那我就先回书房了……”
鱼姒笑声一顿,眉头轻挑,轻轻飘飘拉住了一片衣袖,款步轻移,凑到僵住的某人的耳畔,吐气如兰:“夫君还想回书房呀?”
那自然是回不去了。
银纱帐内,娇啼婉转,春色如许。
翌日,鱼姒反常地早早醒来。
早到这张床的另一个主人甚至还没起身。
她闭着眼睛,神志一点点回笼,灵台清明。
肩头被带着薄茧的手搂住,双脚被紧紧夹着,有些热。昨夜春宵尽,是从未有过的水乳.交融。她与他紧密相依,规律有力的跳动声在耳畔,在此刻也奇异地悦耳动听。
在从前,这是她只能默默渴望的情景。
有件事,一直都不是时候提起,现在是时候了。
.
书院其实早就来信催过晏少卿,但当时有贺嫤虎视眈眈,晏少卿哪里敢留鱼姒一人,当即便回信告了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