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姒按下心绪,并腿坐好,伸手接粥。
这乖乖柔软的模样看得晏少卿心头更软,目光不知不觉便专注起来了。
鱼姒被看得有些喝不下去,本就未平复的心绪卷土重来,可这一次,却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一心二用喝完粥,鱼姒便要重新躺回被窝,可就在这片刻的动作间,她突然发现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腰软腿软就算了,怎么……
明明只是一次啊,之前夫君两次的时候,也没这么……
晏少卿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见她面上有着微妙的羞窘,泛着淡淡的红,鬼使神差的,他猜到了缘由。
他亦几不可察红了耳根,沉默得有些过分,但深觉羞赧的鱼姒没有察觉,只加快了躺好的动作。
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事了吧?
晏少卿假意将残羹收拾了番,回来后她的呼吸果然再次清浅规律起来。
理好床帐,拿出盒子,重复认真的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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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果然恢复了许多,只腰还有些软,让鱼姒正好有了借口。
去西湖的行程被推后,青娘又闷头扎进了算盘上,晏少卿摸不准她的心,长长叹息后,只能无奈地去了书房。
人在的时候鱼姒不理,人走了,鱼姒又心神繁乱,一个算珠也不拨了。
樱桃看得出她家小姐有心事,可小姐不说,她也没法分担,思索片刻,她提议道:“小姐要不要拿往年的账本试试手?”
鱼姒可有可无点了头,心里鼓鼓囊囊的,装的还是那些事。
手旁被放了册东西,她也下意识拿过来,翻开后才发现是账本。
账本便账本吧……她低下头,试图专注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姐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凝重……
“樱桃,我记得木檀说,家业都是我管的?”鱼姒缓缓问。
樱桃不假思索答:“是。”
是。
鱼姒把算盘缓缓挪到一边,重头翻看这册账本。
樱桃觑着她的脸色,小声问:“小姐,账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哪有。
鱼姒深吸口气,“我当初还学了管家?”
樱桃:“是。”
也就是说,账上的进益,十之八九得益于她。
鱼姒感到了绝顶荒谬。
初初醒来时,她在想什么?家境一般?她是怎么做到误会到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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