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姒揪了揪凌乱的衣摆,睁着肿眼睛抽噎着道:“摔倒了……”
难怪是这副模样,木檀如临大敌,连忙搀扶着鱼姒要回房。
鱼姒踏出门槛,与明艳阳光打了个照面时,忽然停下。
对着木檀焦急又疑惑的目光,她垂下头小声恳求:“木檀别告诉夫君好不好?”
少爷把少夫人看成眼珠子一样,前些时日少夫人只是稍稍有些头昏,就把少爷紧张成了那样,若是被他知道少夫人现在的凄惨可怜模样,只怕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木檀颇能理解,点头:“奴婢不会与少爷提的。”
鱼姒这才由着她搀扶,一路回了房。
“回来了?怎么去那么久……”话音戛然而止。
柳静眠震惊地看着明显哭过一场的鱼姒,语无伦次地道:“只是找不到话本堵我的嘴,也不必哭成这样吧?我又不是一定要揪着不放……”
鱼姒看着木檀喊了樱桃,又出门去要煮鸡蛋,等她走远了才叫住樱桃:“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小姐显然很不对劲,樱桃只能应好出去。
柳静眠的话音也渐渐没了声儿,她仔细端详着鱼姒的神态,凝重问道:“小青鱼,究竟怎么了?”
她是关心,鱼姒知道。
但鱼姒自己都还是一团乱麻,错乱缺失的记忆与一场彷徨无助的泪流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她沉默良久,开口问道:“阿眠,你还记得有一次与我约好游湖,结果你临时悔约吗?”
她们上一次约着玩,已经是五六年前了,柳静眠思索许久,迟疑着给出答案:“那次是……去看荷花?”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那次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看来自己没与阿眠说过那场盛大而无声的心动。
鱼姒摇头:“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柳静眠还要问,木檀已经回来了。
“厨房刚好煮着鸡蛋,少夫人别动……”
鱼姒闭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可怜,“你不是来找簪子的?还不回去?也许严大人还在等你用早膳。”
柳静眠怎么肯走,只是鱼姒已经与晏少卿的丫鬟撒起娇来:“好难受啊,木檀,什么时候能好一些呀?”
五六年前的那次游湖究竟怎么了?柳静眠不得而知,看样子鱼姒也不会说,只能满怀忧心地离去。
温热热的鸡蛋转凉,木檀又开始剥新的,鱼姒闭着眼昂着头乖乖等待,似忽然想起似的问:“木檀,你还记不记得二嫂嫁过来时的事?”
木檀不明所以:“您是问什么?”
鱼姒含糊道:“我不是要问什么,就是想起来了,随口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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