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青娘不能贪凉,得多穿一件,最好披上披风!”夫君真是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鱼姒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夫君觉得他对她还不够好。与现在比起来,夫君那时竟还真算不上多好。难怪夫君萎靡自责。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扑哧”笑出来,凑上去亲了亲仍紧紧皱着的眉。
“好啦,青娘知道夫君只是担心,青娘都听夫君的!”
.
柳静眠早早等在门口,看到晏家的马车越来越近,忍不住下台阶去迎。
马车正停在她面前,她刚要上前,不防下来的是晏少卿。
按捺住心情,等到里面的人终于出来,却是愣住了。
柳静眠:“已经三月了,你穿这么厚,是不是……”碍着晏少卿在这里,她没有把在闺中不留情面的顽皮调笑说出口。
鱼姒抱着夫君的手臂,冲她“略略略”:“你懂什么,这是爱~的证明!”
柳静眠:……
真的不是很想和别人承认她认识鱼姒。
好在这会儿衙门已经下值,附近也没多少人,柳静眠连忙把人领进了门,带着他们绕到后院。
鱼姒还是第一次来衙门,她好奇地东看看西瞧瞧,感叹不已:“柳静眠,每天住在这里,是不是根本不敢回想亏心事?”
柳静眠呸她:“我行的正坐的端,哪有亏心事?少污蔑我。”
插科打诨没几句,就到了凉亭。
鱼姒一看就知道不好,连忙转身撒娇:“青娘穿得这么厚,在这里吃饭风也吹不着的,夫君说对不对?”
晏少卿无奈,只能庆幸自己提前做出的决定——还好让青娘披了披风……
柳静眠看得牙酸,丢下句“你们随便坐”就走了,不知是去叫严大人还是去催厨房。
鱼姒怕她的好夫君仍不安心,又迭声撒娇,“好夫君”、“晏哥哥”不要钱一样往外蹦,直到晏少卿窘迫叫停:“我知道青娘是怕我担心,但春光明媚,我也知道我是杯弓蛇影自相惊扰,青娘实在不必百般安抚……”
说到后面,话音羞窘:“正如青娘方才所言,这是在衙门,威严肃穆,就算不论这个,我们现在也是在别人家做客,总要庄重些,好不好?”
鱼姒成功打消他的过度忧心,不由明媚一笑:“当然好呀!”
晏少卿酒量不好,鱼姒便拦着不让喝,结果她与柳静眠回忆似水年华回忆到兴起时,反倒豪迈喝个不停。
严询面无表情地自斟自饮,却也算放松闲适,看晏少卿坐在饭桌上,只追着鱼姒看,想了想,还是倒了杯酒推了过去。
他看是他的事,但今日自己与阿眠做东,怎么好怠慢客人?
晏少卿一颗心只在喜笑颜开的夫人身上,接着酒杯,饮也是心不在焉地饮。
“柳静眠,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说我什么?你说啊——”鱼姒俏脸酡红,目光涣散,颠三倒四地勾着柳静眠的脑袋说,“你说我将来、将来必定要——”
正激昂时,却是没了声儿。
她直勾勾看着晏少卿,半晌欢喜问道:“你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像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