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然起身, 打算到处逛逛,院子里有霍二他们整理, 她也不用担心什么,这庄子她头一回来,自当要好好瞧瞧。
这可是霍府的产业!
兴许也将会是她的!
主院倒也不大,大约也就是一间主厅,两间耳房,东西两座厢房,以及偏房前院后院, 她随便逛了一圈,便到头了。
有一条长长的围廊围着整个院子, 她背着手走进廊下, 一股清爽的风迎面吹来, 倒是将她心里的一丝丝烦躁吹平了不少。
她忽然想起什么,回身问向跟来的那个引路管事,“主院经常打理?”
“倒是不经常打理,只是每月李管事进院子,才会吩咐人打扫清理一番。”
“哦?”
杨幼娘眯了眯眼, 心中有了些许计较,“李管事每回都是一个人来的主院?”
“是。”他点头肯定道。
“今儿可打扫过?”
他慌忙道,“那是自然, 听闻夫人驾临,自然是要打扫的。”
他们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了方才的廊下,杨幼娘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屋子的门框,眸光一凝。
此时霍二的差事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他瞧她回来了,便捧着手中的册子过来同他汇报。
“夫人,这些人都是李管事从南郊各地招来的流民,有的识得几个字,有的大字不识,甚至有的是从赌坊、妓馆等地招来的。”
他道,“他们都签了死契。”
死契便是另一种奴隶契形式,虽不是什么当牛做马的活儿,但也是将命上交了的。
可一般人可不会随随便便签这种形式的契约。
这些人不识字,有的或许在赌坊妓馆等地欠了钱,被李管事连哄带骗签掉了。
怪不得那些人这般听李管事的话,杨幼娘冷哼一声。
“账目可有什么纰漏?”
霍二顿了顿,脸色微沉,近前半步在她耳边小声道,“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些假账。”
这一点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亲耳听到这消息时,她还是无法控制住丛生的怒火。
她暗自咬牙,尽量挤出一丝笑,很好!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才道,“吩咐下去,说是本夫人今晚要对账,今日就住在庄子里了,另外,”
她瞥了一眼那个引路的管事,“本夫人喜静,若是没有重要的事,莫要来打扰本夫人。”
这管事慌忙点头称是,扭头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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