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说,你告诉我们你的怀疑,是想让我们对彼此存有戒心,以免被隐藏其中的内奸给害了。这也许是有必要的,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也会带来另一个严重的后果——让团队失去信任。
“我们一起做的,是出生入死的工作,军队里还说在战场上要信任战友呢。所以,你就算要告诉我们你的怀疑,也可以用更有人情味、更不伤害大家感情的方式。不要忘了,我们中没有任何人被定罪,至少目前,我们都是清白的。
“你身为队长,应该维护团队的凝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亲手摧毁大家信任。”
自打两人认识,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这么长、这么严肃的话。
时年一颗心砰砰直跳,忍不住看着聂城,想知道他的回应。
她都这么剖心剖肺了,他应该……会听吧?
在她期待的目光里,聂城沉默半晌,道:“所以,这就是你之前为孟夏和张恪辩解的原因?哪怕你们认识不过一个月,彼此间根本还不熟悉。”
“……什么?”
“我和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认识超过一年,一起做过很多次任务,我是他们的队长。可你却认为,你比我更清楚怎么跟自己的队员相处。”
时年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一股怒火直冲上头,“是,我是新人,但新人就不可以给领导提意见吗?还是说,我们7处就是唯队长是从,其余人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聂城点头,“是,7处就是唯队长是从。”
时年气得冲上去,一把攥住他领子。聂城垂下目光,“干什么,要打我?”
时年闭上眼,冷静片刻,松开手,皮笑肉不笑地轻抚他的领子,“我不打你。我怎么敢打队长呢。我只是想问,一般人不能给领导提意见,那优秀员工呢?”
聂城扬眉,时年问:“你也说了,我的表现是队里最好的。如果这次,也是我最先搞清楚那个人的身份,最先完成任务,队座大人愿意屈尊,听听我的意见吗?”
聂城眼神一转,明白了,“所以,这就是你这次任务这么积极的原因?”
时年翻个白眼。她早知道没那么容易,对聂城不抱期望果然是对的。
“你就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挨得很近。四目相对,不说话也能感觉出彼此间的剑拔弩张。
聂城盯着她,许久,似笑非笑道:“好,那我就等着时年小姐来指导我的工作了。”
不能输!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输!
时年觉得,自己已经站到了一个关键点,忍受聂城的霸权主义这么久,终于奋起反抗。革命的第一枪既然打响,那么必须坚持到底,这一次如果输了,她也许再没勇气对聂城的决定说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