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非此事,那初八还能是因为什么事而来?太子听到他的汇报,又为何半点反应都没有?
初六整个人都是懵的,脑瓜子嗡嗡的,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
之后的两天,北境依然一片太平,半点动静都没有。
燕冲虽然力劝穆清淮结盟,但他也想过,真要是冲到南楚国都去打仗,不太现实,只要能和东黎联手,把南楚边境五万大军吃掉,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因此他并不着急,很有耐心地等穆清淮给他回应。
两天后的晌午,大牛到达北境大营,求见黎溶,送上穆清淮的亲笔书信。
黎溶正在批公文,脑袋埋在高高的公文堆后头,只露出一个戴着金冠的发顶。
“念。”
大牛一愣,那个单音节的字他听见了,但不确定是什么意思,迟疑着没动。
初六不耐烦地呵斥:“太子殿下让你念信。”
“哦,是。”被品级远低于自己的初六呵斥,大牛也不恼火,拆开信念了一遍。
黎溶一听,搁下狼毫笔,抬起头来看向大牛,淡声问道:“这是大将军的意思?”
大牛如实道:“大将军召集二十名将领商议,大伙儿一致认为,让燕冲立一功,坐稳太子之位,要比吞掉北燕十万大军的益处更大。”
黎溶眸子微微一眯,转瞬便恢复如常,他不置可否地道:“平南大将军是卫国公的幼子,用兵之道多少会有几分卫国公的影子,这一计不像是出自大将军之手,倒像是有高人指点。”
大牛一听见「高人」俩字,心里不禁一阵得意,咧着嘴笑道:“大将军凡事都同军医商议,大将军和军医都是顶顶厉害的人,他们想的主意一定是最好的。”
黎溶不动声色地问道:“孤听说兰舟身受重伤,死里逃生,可有此事?”
大牛叹了口长气,黯然道:“军医逃出南楚大营时浑身是伤,昏迷不醒。若不是前哨探子及时发现,只怕……”
“她伤得很重?”黎溶的声线有些不稳,死死地盯着大牛的眼睛。
大牛是傻子,谁的话都有可能作假,大牛的话绝对不假,就他那脑子,即便想说假话也瞒不住别人。
大牛想到叶兰舟那浑身浴血的模样,眼圈一红,猝然落泪,抹了一把脸,闷声道:“军医心脉受损,武功尽失,如今还下不得床。臣与远哥儿二人日夜守候,唯恐敌人来犯,打扰军医养伤。”
顿了顿,他满脸焦急地道:“太子殿下,您可有什么吩咐要给大将军?若是没有,那臣就回南疆去了。”
黎溶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他知道大牛傻乎乎的,耿直得很,有什么说什么,半点不会拐弯,也就没跟他计较。
倒是初六,怒气冲冲地冷喝一声:“鲁大牛,太子殿下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大牛一愣,皱着眉头看向初六,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放肆了,不过说到放肆……
大牛疑惑地问:“我是正四品广威将军,官拜太仆寺少卿,是皇上圣旨御封的东路军统兵将军之一,初六侍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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