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真的反悔,不肯放他,他还能抓住叶兰舟,只要把她扣在手里,想脱身就有了筹码。
同时,楚延心里还有一个大大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粮草驻地失火后,他曾亲自去查看过,损失并不算大,只不过烧毁了十来座粮垛而已。
可是没过几天,粮草全部凭空消失,连点渣滓都没留下,根本不是被火烧毁的。
那么,十五万大军的粮草,到底上哪儿去了?
等明天打赢叶兰舟,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楚延起了个大早,撩开营帐门帘就要出去。
储元在帐外守着,两柄铁锤一横一竖,环眼瞪得又大又圆,粗声粗气地喝道:“上哪儿去?”
“怎么,你们军医反悔,不敢应战了?”
楚延没打算逃跑,重兵把守,他根本逃不出去。
再说了,即便要逃,也要抓住叶兰舟之后逃,才能将功折罪。
三座帐篷品字形排列,相距很近,储元朝叶兰舟的帐篷看了一眼,扬声问道:“军医可起身了?”
守帐士兵摇了摇头,回道:“军医吩咐过,让楚帅先用早膳,别饿着肚子动手,打输了怪咱们不给他吃饱饭。”
楚延一听,脸当即涨红了,气得又要大骂。
储元冷冷地「哼」了一声:“楚帅,我们军医敬你是三军统帅,你可别不知好歹。”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楚延恼怒一哼,掉头回了关押他的营帐。
士兵送来干硬的饼子、温水和昨天吃剩下的烤肉,楚延闷不吭声,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再次走出营帐。
中军大帐前的开阔空地上,聚了起码二十名高级将领,守帐士兵伸长脖子张望,大伙儿都对这场东黎军医和南楚元帅的生死决斗很是挂心。
楚延走过去,昂然喝问:“本帅来了,你国军医呢?”
他刻意提高嗓门,叶兰舟在营帐里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嗤笑。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找死还这么急的。
她不紧不慢地撩开帘子,缓步而行。
那从容不迫的气度、云淡风轻的笑意、轻盈矫捷的步伐,浑然没将生死之战放在眼中。
黎煜狗腿子似的紧跟叶兰舟的步伐,手里握着一杆长枪,等叶兰舟走到空地,才两手托着,把长枪毕恭毕敬地呈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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