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快传太医!”
护卫们解决掉其余的杀手,纷纷围拢过来。
春风干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说道:“王爷,军医的伤口太深,血流太快。您瞧瞧她可随身带着止血药,先为她上药吧。”
黎沐这才醒过神来,哆嗦着手去掏叶兰舟的腰包,掏出好几个小瓶子。
他之前跟着叶兰舟在伤兵营打过下手,认得各种药物,于是找出止血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
“王爷,军医的伤口怕是需要缝合,还是快快回城吧。”
黎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她伤得太重,必须立即缝合。否则在马上一颠簸,加重出血,回不到城里便会血尽而亡。”
黎沐狠狠地闭眼睁眼,深呼吸,用尽全力调整好情绪,拿出叶兰舟的针具与缝线,学着她的样子缝合伤口。
先撕下一角内衫,用积雪化水,沾湿白布,将伤口的血迹略作清理,然后穿针引线,缝合伤口。
好在叶兰舟已经昏过去了,否则要是知道黎沐这番操作,非打爆他的狗头不可。
这是怕她不感染,硬是给她创造感染的机会呢!
黎沐的手抖得厉害,缝线歪歪扭扭,奇丑无比。
止血药起了作用,血流渐渐止住。
黎沐好不容易缝合完伤口,忙解下貂裘,将叶兰舟裹住,抱着她上马。
她背后有伤,黎沐便将她面对面地抱在怀里,放马缓行,生怕快跑会加剧伤势。
一进西城门,便有士兵快马回知州府报讯。
得知叶兰舟重伤,整个知州府都震动了。
彭连英不顾自己腿上有伤,带着众将领,抬上一张软榻,一瘸一拐地出府迎接。
两边相遇后,一看叶兰舟已经昏迷不醒,彭连英差点当场掉泪。
远哥儿扑过去,撕心裂肺地大叫。
“师祖!师祖!您怎么了?您醒醒啊!您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他狠狠地瞪着黎沐,口不择言地大吼。
“沐王爷,您硬逼师祖出城诱敌,却又不能护她周全,此刻师祖重伤,您满意了?”
彭连英脸色大变,连忙厉声呵斥:“远哥儿,不可胡言,快向王爷赔罪!”
远哥儿满脸泪水,嗓音嘶哑颤抖,血泪控诉。
“王爷禁止我随行,若许我同去,我便是豁出命去,也要为师祖挡这一刀,定不会叫师祖伤了半根毫发!”
“远哥儿!”彭连英急得用力扯他,“闭嘴!休得胡言乱语,冒犯王爷!”
转而向黎沐道歉:“请王爷恕罪,远哥儿年幼无知,还请王爷宽宏大量,饶恕他犯上之罪。”
黎沐双眼通红,怆然道:“都怪本王,远哥儿没说错。”
彭连英一摆手,示意手下将叶兰舟扶下马,放到软榻上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