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既然对她的身份起疑,凭他的身份手段,想查清楚简直易如反掌,只是早晚罢了。
“王爷可知,您那张治疗鼠疫的方子出自何人之手?”
叶兰舟淡笑着反问,从容不迫。
黎沐一愣,眸子瞬间紧缩,讶然道:“难道是……”
叶兰舟点了点头:“没错,那方子是我开的。”
黎沐很快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眸光闪烁不定。
叶兰舟笑笑,曼声道:“当初太子拿着假药方前去赈灾,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为防止被灭口,我便举家搬迁,隐姓埋名。哪知后来才晓得,是我想多了,没人要灭我的口。”
黎沐神色阴晴不定,唇抿得死紧,绷成一线。
叶兰舟看向黎沐,笑道:“我只是一个大夫,只管治病救人,皇权斗争与我无关。沐王爷安心便是,我从前不说,此后更不会说。
我素日进出溶王府,在外人看来,我便是溶王爷的人。
我若出卖二位王爷,少说也得落个为虎作伥之罪。来日刑场上开刀问斩,必然少不了我们母子七人。”
黎沐眯着眸子,面色沉寒,不言不语。
他没想到,叶兰舟竟敢将此等隐秘之事说出来。
他简直不知道,是该赞赏她剑走偏锋的勇气,还是该嘲笑她不留后手的冒失。
叶兰舟打量着黎沐的神情,心里暗道,这人表面上是个傻白甜,肚子里的水,只怕不比任何人浅。
片刻,黎沐笑道:“我与溶王情分最深,溶王信得过夫人,本王自然也信得过。”
叶兰舟再次回应一个假笑。
她敢说实话,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现在的叶兰舟,早就不是当初叶家村那个任人欺侮的小可怜了。
她是皇上御笔亲封的神医江夫人,即将随同宣武侯出征北境。
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敢动她,那便是国贼,必死无疑。
若是得胜还朝,皇上必定封赏,黎沐就更不能轻易动她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宣武侯府一趟,请恕兰舟先行告退。”
叶兰舟折身行了一礼,没等黎沐回应,便转身走了。
黎沐看着叶兰舟的背影,一双剑眉越拧越紧。
半晌,折扇一敲手掌,黎沐大步流星地离开溶王府。
叶兰舟拐了一趟宣武侯府,对宣武侯说,她如今在给黎溶治眼睛,一时半会的不能去往北境。
“待侯爷布置好边防力量,正式开战之前,兰舟必定赶到北境。”
“无妨,我这把老骨头,撑三五个月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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