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侯大手一挥,不以为然:“你只管动手,老夫但凡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条好汉!”
叶兰舟心里想,这老头儿属生姜的,年纪越老,性子越辣。
她给患处消了毒之后,就用手术刀划开皮肤。
宣武侯一哆嗦,身子猛地一绷。
痛风剧烈发作时,别说被刀割,就是一只苍蝇落上去,都能让人忍不住惨叫连连。
叶兰舟给宣武侯用了一段时间药,他感觉好了很多,就将之前的痛苦不当回事了。
等到叶兰舟剥离痛风石时,宣武侯疼得牙关紧咬,虎目圆睁,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喉咙里起先是一两声的「唔——」「呃——」,很快就啊啊嗷嗷的连成一片。
叶兰舟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等她缝合完伤口,宣武侯眼睛里都泛起了泪光。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江夫人,我……老夫……”
叶兰舟抬了抬手,微微一笑:“侯爷别说话,深呼吸,缓缓气。”
宣武侯松开一直抓着床单的手,叶兰舟瞄了一眼,只见那一片床单已经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她视而不见,神色纹丝不动,淡定地给宣武侯用了麻醉剂,将剩下几处需要手术的患处一一处理好。
宣武侯松了一口气,尴尬又感激地看了眼叶兰舟,心里暗暗给这个年纪轻轻的女神医做了个揖。
他这张老脸啊,啧,生疼生疼的。
动完手术,叶兰舟一打开房门,守在外头的宣武侯夫人王氏、兵部侍郎彭锦玉、夫人刘氏,立即一拥而进。
“老爷,老爷,您如何了?”
“爹,您还好吧?要不要紧?”
刘氏没进里间,向叶兰舟询问病情。
“江夫人,我公爹他……方才……”
叶兰舟微笑,云淡风轻地道:“侯爷无碍,只要好生护理伤口,按时换药,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伤口愈合之后,侯爷的行动便会利索很多。”
刘氏盈盈一礼:“妾身谢过江夫人。”
“夫人不必多礼,此乃医者本分。”
内室里,王氏看一眼取出来的豆腐渣样物事,头皮发麻,直起鸡皮疙瘩,不敢再看第二眼。
二郎将东西收好,放入药箱。
王氏好奇地问道:“二公子,你瞧着不怕么?”
二郎挺了挺胸膛,虽然牙关还有些打颤,但气势不能输。
“不怕!我以后也要像娘一样,成为一名顶顶厉害的神医!”
“有志气!”宣武侯赞了一声,“你有如此名师,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侯爷赞赏。”二郎行礼,背着药箱告退。
叶兰舟正站在庭院里,见二郎出来,朝他笑着招了招手。
“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