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的昂首挺胸,满面春风,异口同声地道:“服不服?”
三郎吱哇乱叫:“不服!不服!你们作弊!”
叶兰舟笑着上前,将三郎拉起来。
扶他那片刻功夫,便把他的肘关节给轻松归位了。
可一抓住三郎的胳膊,叶兰舟明显感觉到他身子颤抖了一下。
她眉头一皱,心里那个念头还没闪过,就下意识撸起了三郎的衣袖。
麦色的手臂上,青青紫紫好几块淤痕。
叶兰舟心头一梗,脸色陡然沉了,三下五除二,把三郎的上衣解开。
单薄的脊梁上,淤痕斑驳,惨不忍睹。
顾长淮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三郎拉到面前,急切又愤怒地问:“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三郎绷着脸不吭声,默默地将衣服拢好。
叶兰舟猜到三郎入了宣武侯府,必然会被彭向远和彭向前挤兑,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厉害。
“过来,我给你上药。”
三郎栽着脑袋,跟着叶兰舟回房。
顾长淮抓着他的手腕不放,满眼冷怒。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没学好功夫,被师父打的?”如果真是师父打的,那他无话可说。
可如果不是宣武侯打的,他这个做幺叔的,势必要为侄儿讨回公道。
叶兰舟眉头一皱,不悦道:“放手!”
顾长淮冷笑:“你儿子被打成这样,你这个当娘的连问都不问一声么?”
“我有什么好问的?”叶兰舟嗤笑了声,冷然道,“若是师父打的,那是他活该,谁叫他不好好学。若不是师父打的,那就更活该,谁叫他技不如人。”
拜师之前,叶兰舟就问过三郎,若是怕吃苦,就打道回府,不拜师了。
他既然坚持要拜师,就该有吃苦头的心理准备。
况且来日为家门洗雪冤屈、报仇雪恨,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就趁早洗洗睡吧。
至于彭向远、彭向前的打击报复,也只是一时而已。
以三郎的天资和刻苦,要不了多久,那俩孩子就欺负不了他了。
反正没伤筋动骨,让三郎挨几顿揍,磋磨磋磨性子,有益无害。
叶兰舟冷冰冰的态度,令顾长淮的愤怒瞬间翻倍。
他扯着三郎就往外走,边走边寒着脸道:“谁打了你,你跟我说,我给你揍回去!”
三郎满心疑惑,顾师父今天好生奇怪,怒发冲冠,跟要挖人祖坟似的,谁惹他了?
他用力抽回手,不悦地道:“顾师父,我没事,你也别多事。”
大郎也板着脸上前阻拦:“顾师父,你僭越了!”
顾长淮看看大郎,再看看三郎,而后看向叶兰舟。
满眼怒火渐渐化为坚冰,痛苦快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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