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走皇帝马屁精路线的。

拍马屁这种事儿，想要每次都踏准节点，又不是真的那么简单的，没点预先的准备工作，想拍好皇帝的马屁，那基本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说大乾朝堂上，谁对皇帝动向最清楚，那就非吴首辅莫属了。

徐达一听，也是很不解，“什么窗户，能换大半个月？！”

“还不是您送的玻璃？皇上一半用在了内书房，一半全给了皇后宫里。那玻璃因为跟之前的木窗格规格不同，皇上便让工部找了人，全用金丝楠木做了新窗框，然后再一片片按上去，可废了不少功夫呢。”

吴首辅虽然人没到现场，但是现场的细节都知道，连带这窗框雕了万字纹都一清二楚。

“那皇上啥时候换好？他老人家再不换好，我回扬州，我家宝姐儿都快会跑了……呃，宝君也是。”徐达这回是想到自家孙子了。

“快了吧，听说这两天工匠都撤了，估计马上您就能被皇上召见了，在下就预祝忠勇伯，早日回乡……我那儿子，呵呵呵，还有劳爵爷和关大知府多多照应了。”说完，吴首辅一仰头，就把酒喝了。

徐达说了两句好说好说，便也把酒给干了。

实际上呢，皇帝的玻璃窗，的确已经换好了。

皇后对这玻璃窗，那也是相当的欢喜啊。

“原本想着咱们用的纱，已经是最通透薄亮的了。没想到，跟玻璃窗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能比啊。”

皇后站在窗边，轻轻的抚摸着窗格上的玻璃，想着冬日里，靠着这窗户打毛衣，肯定很舒服。

皇帝点头，“的确是好东西，以后等徐达回了扬州，就让他好好把这事儿给朕干起来，宫里头的窗户，咱们就都换成玻璃的。”

“那您还不让忠勇伯回乡？！”皇后嗔笑道。

皇帝背着手，喘了口大气，“总觉得便宜他了。”

“噗嗤——”皇后笑了出来，“那皇上觉得，怎么才能不便宜忠勇伯呢？还是让他继续干着海关关长一职？可如果这样，皇上您换玻璃窗，薅人羊毛的事儿，怎么办？”

“欸！？什么叫薅羊毛！皇后此言差矣……”皇帝摸了下鼻子，“朕这个叫……体恤功勋人家，普通百姓朕也是不会让他们买的。”

这玻璃，说起来的确是好使，但是成本高，价格贵，普通老百姓买了干嘛？！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儿得了。

薅羊毛嘛，就得往毛多的人家身上薅，秃子能薅几根毛？薅了他们还骂娘，真是犯不上。

若是裴庭知道了皇帝的想法，肯定当场就想喊一句知音。

“所以啊，皇上您就发发慈悲心，把忠勇伯放回去吧。他这些年和张大夫两人，为咱们大乾做的也不少了，哪怕回去什么都不干，颐养天年，那也是应该的。”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是相当的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