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蔡氏赶紧放好蒲团,让徐老汉点香,自己给墓前摆放好的一溜小酒杯里倒上糖水,小的们依次排队叩首,恭敬不已。
“瞧瞧,瞧瞧,这不年不节的徐家又祭祖了,他们家那些老祖可够忙的。”正在种树的村民这般说道。
另一个说:“你管人家干嘛?你家真能混的跟徐家似的,我怕你就在你家祖坟边上搭个床了。”
“嗨,你别说,这徐家老大也是咱们村里泥腿子出身,说不定哪天我走了运,也能混去京城做个啥伯伯还是叔叔来着?”
“傻子吧你,伯爵都不知道,还混京城呢!哈哈哈,赶紧的种树吧!好歹种活一棵还有三文钱呢!今天你种多少了?!二十棵有没有了?”
“哪儿来二十棵,才十五棵,累个半死,还没之前上山摘桃儿的娘们儿赚的多。”
“嫌累你别干,一天五六十文钱,你不干,有的是有人干!最好你别干,我家那小子也十四了,你不干了我就找王老三说去,让他来。”
“你这人,咋能抢人家饭碗呢?谁说我不干了!他们老徐家树种多久,我就干多久,我不干了我就传给我儿子。”
“还想传儿子,人徐家答应吗?!行了,可别闲说了,有这点儿功夫一棵树又种得了!”
老徐家并不知道,种树的村里人,准备给他们种两辈子的树。
不过这会儿后山种的树,得等上两年才能用,所以现在造纸坊用的构树,大部分都是去各个村里收的。
这种树,本身人家也是要砍了当柴火烧的,一听居然还有人来收,人家自然乐意卖。
邻村人只可惜,收柴的人一般每个村子都只留两日,也不说下回去哪儿,只说再收还得等明年。
村里人也就不多砍了,只留着树,等明年再说。不管啥时候卖,卖多少钱,好歹都是个进项嘛。
当然,这收树的方式,也是张兰那个时候告诉李氏周氏的,在她的观念里,也别管什么时候吧,对自然的索取,多少也得有个度。
春丫这回回来,倒也作不出什么新花样了,立山上原本有的鱼塘虾塘,因为人手有限,收益也有限,徐老汉也没再搞,现在他们最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种田和斓云记上。
说到种田的事儿,徐老汉几个突然想起来,今天还得继续收棉花,地里头请的人,也得把他们家的棉花弄家里去,于是让春丫自己在立山玩会儿,徐老汉则带着俩儿子要走。
蔡氏立刻把徐英推到了徐老汉面前,“把徐英也带上,让她给你算账,这孩子算盘比你们打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