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慕青忍不住笑道:“怎的跟我还客气?说吧。”
“八王爷虽说亲民的很,但是人家再亲民也是王爷,你可小心着些,能甩的锅,千万得甩给……”
春丫说到这儿,还缩着脖子往边上看了看,才小声说:“千万记得甩给太子和皇上,我就怕到时候八王爷再误会你是去监视他的,给你看脸色。”
关慕青没想到春丫还会替他操心这些,只觉这千里奔袭也是值了,他微笑道:“知道,我会说是太子怕八王爷事务太多,特派我来协助的。再怎么误会,我也只是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违抗不得。”
“行,你自己有主意就行。对了,还有一点。就算我给你个小小的思路吧,汝南本就饱受战乱,又是旱了两年,这会儿又发了大水,灾民肯定不少,你要记得,灾民的情绪万不可靠镇压来解决,随意镇压,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内忧外患,更伤国本。
你可以办点儿让他们情绪转移的事儿……比如……我随便打个比方,比如木匠比试,铁匠比试,比做饭,比弹唱,比做衣裳,比绣花,都可以。
用米面金银做彩头,一场比试按参赛的人数,评选出三甲赏了他们就行了。“
春丫这么一说,关慕青反倒是呆住了,赈灾之事,他是听说不少,可这种安抚民众的法子,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能行吗?
“这,我倒愿意试试,就是怕到时候八王爷觉得我太过胡闹,你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吗?”
见关慕青难得一脸茫然,春丫忍不住尾巴翘了起来,“大哥告诉你哈,越是外部环境恶劣的时候,越要找这些乐子,一来释放民众的压力和愁苦,二来让他们看到平民逆袭的希望。
你一个比赛给上百两的头彩,不对,也不用百两,哪怕就五十两的头彩,也能让一个三代贫农翻身成小富农的。
我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那黄河上的羊皮筏子你知道吧?
那羊皮你吹吹吹,没有出气口,一直吹下去,它就容易炸,但是你但凡给它戳一小个洞洞,这些气有了释放出去的口子,哪怕口子再小,这羊皮就不可能会吹炸,我说的可能也不一定准确,但是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能明白不?“
这套说辞,简直令关慕青耳目一新。
他一直知道春丫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可没想到这思路,也真是与众不同。但是,却的确有她自己的道理。
春丫看着一脸震惊的关慕青,问他。”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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