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口干舌燥,跪得是波棱盖都要秃噜皮了,皇帝这才把举了半日的盖碗茶放下了,沉吟了半日,才道:“你这小丫头,倒真是执着啊。朕今日倒也是长了见识了。只是你又为何,偏抓着这事儿不放呢?
诚如你所说,这事儿也过去良久,叛王也已经抓了,你这么苦苦执着于此,又是为何?”
“回禀皇上,民女此举,只为告慰当年为了守城,死在我们沛丰城墙上的官兵和民众的亡灵。”
说完,春丫便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帝居然觉得有些泪目。
他坐在高堂之上,听到的战报,都是死伤了多少,胜利了或是失败了,言简意赅,只因军情为重,儿女情长,在朝堂上,不值一提。
可春丫今天讲的很多事情,却都是有血有肉的细节,最后说到死守沛丰的事情,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当时沛丰难,他却更难!!
皇帝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这才说道:“你小小年纪,胆识过人,很好,朕定要厚赏与你,为了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和忠肝义胆。还有你……”
皇帝起身拍了拍关慕青的肩膀:“你胆识过人,身手也好,才思也不错。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吗?”
关慕青答:“回皇上,今日刚去考了入学试。”
“关慕青,行,朕记下了。”
皇帝说完,便让跪着的两人起来赐了坐,见仍跪着的吴尚书一脸呆愣,又问他:“吴尚书,怎么样,这两位办的事儿,你可办的来?”
吴尚书疯狂摇头道:“回皇上,微臣再投胎上几回,也学不来这些,若他日捉拿了霍南春,皇上若跟他说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微臣想他自己都万万不会想到的。”
听吴尚书这么一说,皇帝一下子又冷下了脸,沉声道:“不需要他日了,苏九,去宣御林军曹大将军来见朕,现在立刻马上!!”
转头又对那春丫他们三人说:“你们三人,就留在宫内吧,家里有要传话的,让苏九着人去办就是了,等抓了霍南春,你们再走吧。也正好,陪朕用个晚膳,那个徐春晓,你再把你们布厂的事儿,跟朕说说吧。”
春丫脑海里还在想着皇帝这次到底要赏几幅字给她,却听皇帝又要听布厂的事儿,春丫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既然这大老板都在京城,那京城怎么可以没有厂呢?!
说好了带吴夫人飞的,那肯定要说到做到啊。
于是,春丫眉飞色舞的跟皇帝说起了布厂的事儿,说的有遗漏之处,关慕青就在一旁补充说明,两人配合很是默契。
最后,还提及了在京城也开办个厂子倒也不错,皇帝有钱赚,自然应允,不过具体怎么办,还得他们自己想法子,皇帝只出一个监工,只管收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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