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个也说家中孩子多,嘴都馋,裴庭便说,那两位还是得考虑的快点儿,拢共就这几罐,说不定一会儿就没了。
裘掌柜出门还骂伸手的那两个不争气,那两个也不恼,就问裘掌柜:“那您给我们买呗?”
气的裘掌柜甩了袖子就走了,这一走,就走到了谭家大宅门口,他说明来意,门口小厮让他等了片刻,回来就把他径直带进了谭家大老爷的书房。
今日一早,两个弟弟又被带走的事儿,让谭家大老爷头疼欲裂,他本应该第一时间就去找司徒知府的,可问题是,经过谭林的叙述,他便隐隐觉得,这事儿司徒知府应该也是参与了的。
于是他还是决定,先让人去探探他们那什么斓云记的口风再说。
被带进谭府的裘掌柜,见了谭大老爷便把刚才的事儿大致回了一遍,但是没有说有人当场倒戈的事儿,裘掌柜也有颗七窍玲珑心,这话要是说了,谭大老爷肯定得生气,可自己平白无故也不想被人骂,这倒戈吧,今天他接触下来,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儿,说不定自个儿一会儿回去回了东家,东家也上赶着去签契呢。
谭大老爷听完裘掌柜的回话,便挥手让下人赏了他一袋子散钱,让人给他送出了府。
此时书房里头坐着的,有谭大老爷,谭礼禹谭礼成兄弟俩,外加一个谭林。
谭大老爷情绪好似没有任何波澜的问道:“你们说,这斓云记,究竟想干嘛?”
“想抢咱们家的生意!!”谭礼禹毫不犹豫的回答。
“废话不要讲。”谭大老爷皱眉道。
谭礼成说道:“大伯,我怎么感觉,他们好似要把整个扬州府的棉纺业都吃下来一般,这又收人,又收机器的,且如今这价格打的这般低,定价权不都到他们手上去了吗?咱们还拿什么跟他们比?”
“咱们也降价。”谭礼禹说道,“不就是烧钱吗?谁怕谁!!反正这块肉绝不能让他们咬了去!”
谭大老爷按着太阳穴说道:“谭林,你说说,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你最清楚。”他此时实在没精力跟自家儿子废话。
“老爷,咱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查出他们的货源在哪儿。既然他们愿意以低价长期供货,那说明他们卖这个价格肯定是不亏的,到时候我们查明了货源,直接请上面的爷把他们的货源查处了就行了。”
谭林想了一夜,不管是知府同知通判,其实他们都可以不必去管眼前这些,直接直捣黄龙,把源头掐灭了,这事儿也就了了。
按照他们的成本计算,一匹成品细棉布,光棉花成本就不下百文,再加上人工差不多半个月也起码要一百五十文,光布胚成本就要两百五十文,再加上其中染色,运输,损耗,总成本大概是在三百文左右一匹细棉布,他们卖给商户基本是在四百文左右一匹,商户往外卖是五百文左右一匹。
如今斓云记卖出来的布料,一百文能扯三尺布,一匹布统共就十尺,这人工店租都折在里头,他们妥妥是亏的。
所以问题,定是出在货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