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闹的最厉害的开明桥的斓云记,自然没人敢再去,可司徒家的和王家的更没人敢去啊,业内的几位掌柜一商量,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竹园街的那家斓云记。
当然,能快速的集结城中几家大店铺的掌柜,这里也定有谭家的手笔,谭家大老爷现在就想知道,这一批人,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当竹园街的斓云记一开门,由四人组成的布店掌柜代表队,就出现在了铺子外头,就说要找掌柜的商量事情,绝不是来闹事的,大家都是同行,有什么事儿,他们定好好说话,绝不动手。
竹园街的斓云记,现在由佛保佑掌管,因着刚开业不久,裴庭怕佛保佑一个女孩子家遇事为难,便派了十几名家丁和卞妈妈前去帮忙,店铺里的小厮一听几人这么说,此时门口也没什么人排队,便让他们稍等,自去里头喊了佛保佑和卞妈妈。
不多时,佛保佑就和卞妈妈到门前迎了四位掌柜进店,说可以聊聊布料的事情。
昨日谭家去砸人家铺子反被抓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原本想着要是这家人家也凶悍的很,他们就不用多说什么,拔腿跑了就是。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被赶走,更是被那名字奇奇怪怪的姑娘迎进了后院的小厅里,还看了茶,那姓也奇奇怪怪的妈妈更是温和的笑问:“不知几位掌柜前来,有何指教?”
领头的裘掌柜岁数最大,便道:“请教不敢当,咱们就是来问问,贵铺这七折的布价不知会卖到何时?咱们也都是老实做生意的人家,这布料咱们从谭家拿来,也不过只是赚个两成,贵铺卖这个价格,咱们两三天还能撑撑,时间长了,咱们也要吃饭的啊,还求掌柜的,高抬贵手,饶咱们一口饭吃吧。”
裘掌柜说完,跟着一起来的三个掌柜更是点头不已。
佛保佑看了眼卞妈妈,卞妈妈冲她点了点头,佛保佑便道:“各位掌柜不要急,我先问问各位,各位名下可有织坊和织娘?”
四人皆摇头,说是没有。
佛保佑继续说:“那便好办了,之前您们是问谭家买布,如今跟我们买布就行了。咱们价格也好说,大批量的进,就是如今市价的五折,若是每月进不满100匹,那就只能五五折。
零售的价格,就跟咱们斓云记的价格一致就行。偶尔送上一尺两尺的料子什么的,这些都是掌柜们自己定,莫要太出格就行了。”
其中有个年轻的掌柜问道:“那若是家中有作坊的,该如何办?你们这么扰乱价格,人家作坊开不下去,工人吃什么喝什么?”
卞妈妈笑答:“所以之前问各位掌柜是不是有作坊嘛,若是有,织布机和织娘咱们都可以接收下来,只一点,织娘是买来的,咱们直接收身契,织娘若只是散工,咱们家必须签五年的身契,契满可以自赎。”
待卞妈妈答完这话,四个掌柜皆沉默不语,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到时候进了斓云记的布料,谭家有话说,可一方面又觉得,他们只是零售的商家,讨口饭吃而已,进谁家的布料不是进?既然利润都差不多,自家又何必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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