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来了啊?怎么这么早回来?”裴庭抬头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春丫觉得裴庭好似又瘦了些,很是高兴,便把在老宅吃羊肉吃到她爷爷忍无可忍把他们给赶出来的事儿,当笑话一样跟裴庭讲了一遍。惹的院子里的主仆几人笑得直喊她小吃货。
“庭姐姐,这门口的门房换了?卢大人没为难你吧?”
春丫还是比较关心裴庭的安全的,他们虽说只是生意伙伴,但是接触了那么久,春丫还是挺喜欢裴庭的,跳出了那个爱啊恨啊的怪圈,其实裴庭是个挺爽朗的人。
裴庭听春丫这么问,苦笑一声,把这几日的戏码,也当故事一样跟春丫说了一遍。
原来今年过年裴庭就没回县衙,跟顾妈妈和佛保佑观音奴三人就在大衍庄过的。
卢县令派人来喊过两回,但都被裴庭以身体实在不行,怕扫了大家过年的好心情为由给婉拒了。
这裴庭不回家不要紧,卢县令身边有些银子,应付过年开销是够的,可到了初五,卢县令实在是淡定不了了,这会儿家里亲戚基本都拜访完了,这会儿合该去拜访上峰和先生了。
卢县令因为去年安远寺的事故,上调的事儿黄了,今年他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想要好好走走关系,把位置升一升的。
问题是,没钱啊!
平日里他虽说有各种商户和漕帮送来的钱财,可大贪大拿他也不敢,一来上头没有铁硬的关系,这事儿做的太过分,出了事儿根本没人能帮他兜住,二来他一直是想往上升的,也不想把在地方上的名声搞的很臭。
再加上,他娘,卢老太太生的三子两女,就他有出息,平日里打秋风,贴补,节日里吃喝拿要,开销也很大。
其实他的日子一直过的比较紧巴,所以以前也没啥余钱拿来打点仕途,但是因为娶了裴庭,日子一下子就好过很多,前年倒是裴庭拿出来了一笔钱,说好了去年能升一升的,没想黄了,那今年这路子还是要走一走的,只要走通了路子,再好好抓抓县里的农桑之事,他就不信他这辈子就老死在这沛丰县了。
可问题裴庭出去的时候,他倒觉得也没啥不好,没有她和卢老太太整日的闹事儿,他还觉出了几分轻松。
不过这日子一长,卢老太太就各种不淡定,一会儿嫌家里花销大,把家里头仆从的钱给革了大半,一会儿又说买菜太费钱,又把日常开销给革了一半,结果家里这庶务就搞的一团糟,经常是卢县令要水了,才刚开始烧,要吃了,才刚开始做,有时候他办公晚了,要碗热汤面,文竹居然叫不醒灶上的婆子,还得文竹拿个陶炉自己给他做了吃。
惠姨娘本来也挺愿意接替裴庭位置,最好能当家做主母,可问题是做了她才知道,家里头的钱,老太太卡的很死。
以前吃穿用度看着光鲜,很多都是裴庭自己贴的,惠姨娘做了两天,就说自己即将生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把这家里的事儿都甩给了卢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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