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唐辕身子轻颤,随后越来越剧烈。
捏在肩膀上的手,力道大的出奇,路免突然收紧手臂,把人按在自己的怀里。
“古唐轩死了是不是还不够,那你就把我推出去,我特么就算变成了丧尸,也不用你伤心!”
胸腔内发出的闷响就在耳边鼓动,室内徒然安静,心跳显得如此剧烈,又是如此鲜明,身体还是温的,在冷风侵袭的寒冬,如此温暖。
衣襟被什么润湿,好半响,偌大的房间才传来一阵阵压抑的低泣,声音闷在喉咙里,却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与痛苦都宣泄出来,在无助中寻找慰藉。
路免手放在柔顺的发丝上,紧紧把人拥住,没有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她重回了,却依旧是这个结果,要让她再经历一次痛苦,而且她不会再重生,古唐轩也不会再回来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对方没有只说出来,路免却像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你,你希望他之后要怎么面对?”
古唐轩对古唐辕的重视更甚,平时连离开视线都担心的要死,如果后者真出事了,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两人虽是兄妹,性格却差很多,唯一相同的是执拗,一旦认定的某件事,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古唐辕也许还是把自己困在笼子里,自己承受一切,古唐轩却并不如他表面上的那么和善,一个全无所顾忌的人疯狂起来,尤其是这人实力才能各方面都是顶尖,简直就是噩梦。
路免没说,如果真是古唐辕出事了,古唐轩大概会拉上所有人陪葬,身份什么的根本毫无意义,越理智的人失控起来越让人惊惧。
古唐辕虽做不到如此,但也对丧尸恨到了入骨,可就算这样,仍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何况是经历过两次。
“你不能死。”
路免陈述,不庸置疑,“谁死了你都要活着。”
承载的太多,再痛苦也不能舍弃,只有比别人努力的更多。
古唐辕宣泄了一番,总算愿意当个正常人了,但话还是不多,或者说是比以前更沉默,有些事是不可能释怀的。
路免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地板更是锃亮,还能看见模糊的倒影。
“听说人跑去佣兵会馆去了,这次还是自愿的。”
邢先生没什么形象的歪躺在沙发上,话里不无调侃,上去路免把人扔掉的事,他们可都知道。
路免看着对方手里的葡萄,上面还带着水珠,摇摇欲坠:“如果把地步弄脏,你就舔干净。”
邢先生顿时哼哼两声:“真不够义气,这会洁癖犯了,上次打饭饭菜的时候可没见你说什么,我要跟你绝交!”
话是这么说,屁股却一点没挪地,新鲜的水果也就路免这能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