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后来发现,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不是秀雯,而是程灵慧这个‘好兄弟’的时候。苏同身为上位者,要是不生出据为己有的心思那才奇怪。
他第一次把程灵慧骗进宫,倒不见得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会做正人君子的。除非他不喜欢那女子。
程灵慧的生长轨迹和苏同心目中美好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他留住程灵慧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想要留住一件心爱的玩具。他尚且不能接受程灵慧吐在他身上的一口口水,更何况接受那么不完美的程灵慧。
第二次把程灵慧拘禁宫里,他可能是动了心的。但这种动心同样是自私的,任性。他只想把程灵慧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碰触到,就像他那么小心的藏起心中某个角落的柔软。他怕程灵慧变成那些宫里的女子那样,仰仗他一人的鼻息生存。因为那样文采斐然,武艺高强的女子,应该是骄傲的。他更怕一旦把程灵慧放出自己的禁制,她就回变成一只鸟儿,飞得让自己再也抓不住。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离开他掌控的程灵慧真的飞走了,飞回了常继文的枝头。而他竟然没勇气去把她抓回来。所以,他选择再次放手。与其将她关在自己的牢笼,不如让她在别人的枝头快意歌唱。
“只是,等你厌了,倦了,再次飞回来的时候。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夜色深沉,残月如钩。苏同仰望着天际,心里暗自发誓。
程灵慧哭累了,也说累了。在常继文怀中沉沉睡去。
常继文紧紧将她拥住:“默之,我的默之。我死了这一回总算明白了。这世上什么教条,什么规矩都不是为你定的。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再让你难过。”
与此同时,赵桥靠在屋顶的房檐上喝酒。邓苦远远看着他笑:“俺来猜猜赵大公子的心思?”
赵桥骂道:“滚。”
邓苦远远的坐下:“都说南都赵家的赵大公子风流不羁,忽然这样一幅相思不得的样子,还真是稀奇的很。”
赵桥一下子把酒坛甩了过去。
邓苦翻个身躲开,自言自语道:“人说相思苦,却不知道这单相思才是最苦的。”也不知是说赵桥,还是说自己。他和沈聪都恋上了花如烟。可花如烟明显对这俩人都没感觉。宁可跟随刚刚见面的程灵慧,也不肯屈就他们中的一个。得知程灵慧是女子。邓苦也不知道心里该高兴还是该惆怅。
程灵慧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常继文不在,估计是一早起来往议事厅了。救灾的事还没完结,常继文还有另外一件事要操心,那就是朝廷下发的救灾物资的去向。程灵慧可以不计较这个,他必须要弄明白的。要不然,身为朝廷命官这就是失职。
程灵慧这一觉睡得踏实,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忽然看见床头整整齐齐放着常继文自己的衣服,上面压着一张纸条。程灵慧拿起一看:“钦差大人,属下先行一步。请您醒来后速速移步左议事厅。诸事繁杂,属下等还须恭候大人决断。”落款画着一个弯着腰的小人儿。
程灵慧忍不住就笑了。她迅速穿戴整齐,用手巾蘸冷水敷了敷自己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昂首挺胸就出了西花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