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捂着嘴轻笑道,眉眼间满是得意:“这花旦的戏往后就给我来唱了,你都已经有金子了,还回来做什么?”
“班主……”婉瑛未曾理会那女子说的话,只是泪眼朦胧地看向了程超:“我好歹说也是在这兴隆戏班里待了整整两年的,这两年来,哪次不是我与你对戏的,现在不过是因为这些小事,你便要将我赶走吗,你心中对我竟一点情谊都不剩了吗?!”
“你要是想回到戏班里,就在后台打打下手,现如今没有空出来的位置。”程超的目光仍是淡淡,没有丝毫动容。
这话落下,一抹眼泪从婉瑛的眼角滑下:“打下手?你让我去给他们打下手?!”
“以你的唱功,根本就上不了台……”程超冷冷说完之后,便径直走去戏班门前,将门锁打开,“要么就来打下手,要么就来离开,往后再也别来打扰我们了。”
随着程超的身形进入了院子里,其他的人们也都陆陆续续走了进去,唯有先前那姑娘仍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婉瑛瞪了她一眼,而后目光往院子中看去,开口叫道:“程超,我还没有那么自轻自贱!”
“哟……”姑娘轻轻笑了一声,手臂抱在胸前,“我说婉瑛姑娘,你都已经这么富贵了,还想着回来跟我们这些戏子抢饭碗呢,要不这么着,你把金子给我,我立马离开兴隆戏班,这花旦的位置空出来了自然就是你的了,这样你我岂不是都开心?”
话音落下,只见婉瑛瞪了她一眼:“你怕是在做梦!”
她怎么可能会将金子给旁的人!
却见那姑娘捂嘴轻笑,朝着她甩了甩手绢:“得了吧,我也不在这跟你打趣儿了,那金主可还在暮雪剑庄中呢,有这时间我回去练练唱功,若是得了金主的赏识,跟回去做个妾室也比当个戏子来的快活!”
说完之后,那姑娘的身形便进入了院子里。
婉瑛怔愣愣地看着她带上的院门,心下不知是何感受,又在原地徘徊了许久后方才离开。
翌日清晨,戏台子上又唱了起来,唱的是别的戏。
今日里用不着那新来的花旦上台,她在后台里帮了帮忙后,便溜出来乱逛了,但当目光往正在听戏的人群中扫了一眼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赶忙跑了过去。
“敢问可是小狼公子?”
小狼原是一大早就去敲席墨的房门,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做声,也不开门,显然还是在生昨日的气,他便一个人跑来听戏了。
看到旁边走过来这姑娘,小狼便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谁?”
闻言,那姑娘轻轻一笑:“奴叫眠眠,是这兴隆戏班里新来的花旦,昨日在唱《望春窗》的时候,小狼公子应是见过奴的。”
小狼的眸光倏然一闪,随即凑近了那姑娘一些,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果然和当初婉瑛身上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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