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反转就在那么一瞬间,她忽而站了起来,按住了他的肩头,那头黑鸦鸦的青丝散着清甜的气息有些瘙痒地撩动着他的颈项。
她低头来势汹汹地吻落在他的唇瓣上,这个吻很淡,很轻,像春天早上花叶上那一抹露水般凉薄。
他尚在愣怔之际,她已经从那一吻中脱身了。嘉
她居高临下地瞧着他,那清丽眉目也有些入艳三分,高傲而轻佻。“你若问一个答案,这便是我的答案。”
她努力维持,不让声线颤动。
季沉眸色落在她张张合合的那张泛着水色的唇,娇美可怜,一抿便能含入的小巧。
他轻轻仰头,眼角微微泛红,有些靡艳的样子。“小姐。”
白小仙迟疑地答了一声。居然没被推开,这这这……也是意外之外。
便听见眼前的这个少年吃吃笑道:“我很满意这个答案。”
他明明是含着笑的,可她却如兽一般有种被踏入内线的那种惊觉。
他并不刺激她,颇有些见好就收的样子。抬眸瞧向门外的天色,些许微明,蒙蒙的,离黎明已近了。
“时间尚早,小姐既然也出不去,便好好歇息一会儿。天亮了,有人来开锁了走吧。”
白小仙摸了摸鬓角些许汗意,总有种被他威胁的感觉,不过见他并未计较之前的事情了,她还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紧着答应。“好。”
她坐在凳子上,有些困,都冒出了泪花,也不敢打呵欠,只是蒙蒙地暗暗瞧他。
他倒是腰杆直如竹,坐如松,支着软腮,任那半干的长发披散,漫不经心地把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些许时候,白小仙始终是那个先忍不住的人了。又沉沉地托腮半阖眸子,脑袋嗑瓜子似的下坠。
季沉波澜不惊地望着她,随即目光落在了地上碎成碎片的两只碗。
他举着烛台,半蹲下身,就着昏黄的烛光照着那些瓷片。
细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片被沁得有些发暗黄光泽的瓷片,放在鼻端微微一嗅。
红糖、黄酒、陈艾、淫/羊藿、当归并水煎服。
就连当手中碎瓷轻轻刺入了指尖,他也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扔掉那碎瓷。
他眸色都有些扭曲,嘴边挑起一抹凉凉的笑意。
催/情母猪的一味药,竟然使在了他的身上。
他眼里藏刀,笑意软绵,瞧着指尖冒出的微小血珠,心中那种戾气便不明地透了出来。
睡梦中的少女恍然未觉,呼吸轻促有力,吹得鬓边发丝也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