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施澈自己说出巧克力是他送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觉得生气过。
也很奇妙。
按理说坚持给自己送了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多少都会觉得有点膈应。
但是陈至渝没有,施澈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还觉得蛮抱歉的,毕竟把人家那么多巧克力都和舍友分享掉了。
所以为什么呢?
陈至渝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
为什么他对施澈可以有例外呢?
陈至渝进去冲澡的时候,施澈把刚刚买的一些零食都在桌上摆好围成了一个圈,弄得整整齐齐。
他看着桌上的零食,看着看着又有点饿了,他随手拆了一包虾片,坐在床上正准备开始吃。
他顿了顿,突然喊了陈至渝一声:“师哥!”
陈至渝已经洗好澡了,水声停住,应该是在穿衣服,他应了一句:“啊。”
“师哥我要吃虾片了,你等等打不打算一起吃?”施澈问,“一起吃的话我就等等你。”
陈至渝在卫生间听不太清:“什么?”
“我说……”
施澈想了想,这样说估计师哥还是听不清,他放下虾片走到卫生间门口:“我说师哥你要不要……”
陈至渝刚好打开了门。
卫生间雾气缭绕,陈至渝浴袍大敞着,腰腹的线条半盖半掩,他侧头单手擦着头发,皮肤被温度蒸得发红,他垂眸,看着施澈:“要什么?”
施澈嘴一瓢:“要不要我。”
陈至渝突然顿住了动作,直直地看着施澈。
施澈知道自己这句话有问题,懊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就这么错下去,又问了一句:“师哥你要不要我。”
他想着他师哥应该会揉他脑袋一把,然后开玩笑地跟他说“太蠢的不要”。
但是今天很奇怪,陈至渝并没有说话。
这种不回答的方式很难不让施澈多想什么,他们就那样互相看着,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陈至渝看了他一会儿,施澈觉得他眼神里有些什么情绪,但施澈解读不出。
然后他看着陈至渝转过身去把自己浴袍的扣子扣上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安静了很久,不是那种陌生人之间的尴尬,更像是有那种不能言说的秘密,也许答案在两个人心中都隐隐约约地有了。
但这也只是施澈单方面的猜测,也许陈至渝他只是不想看见自己而已,毕竟他送了这么多年的巧克力,也没有见师哥有什么表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