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朝律例,若是这种情况的确也算成亲,毕竟底下的百姓并不是人人都能懂得律法前来县衙内登记入户的,有一大半的白丁到底还是不懂这些的。
王大人闻言有些哑火,他转头温和了声音问盛济民道,“盛举人,对于苏锦绣所说的这些话,你可有何辩解?”
盛济民不慌不忙开口回答,“启禀大人,我的确是与苏锦绣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期间苏锦绣与我的确有诸多相助,但是在下与苏锦绣并没有任何婚约,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我与苏锦绣始终没有任何承诺。村子里有许多人以为我同苏锦绣是夫妻,不过是因为苏锦绣常常同人这么说,我一向来不善言辞,又不好公然与那些长舌妇人争吵,因此始终默默忍受。”
说到这里,盛济民有几分高高在上的不屑鄙夷,又有几分自己与旁人不同的得意。
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微微蹙眉的曹院士,继续说道,“且我一直都住在书院之中,这一点曹院士想必是知道的,若是大人不信,可以还可以找稳婆检查苏锦绣,我从未碰过苏锦绣,若是她没有与旁人有过夫妻之实,那么恐怕她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这话清清楚楚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包括苏瑾的。
她倒是不在意,盛济民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团留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浪费资源的有害垃圾,可是身体里隐隐有一种让她愤怒悲哀的情绪汹涌出来,让她胸闷异常,万分难受。
苏瑾是第一次承受那样刻骨的绝望和悲凉,眼镜鼻子不禁有些红,眼泪无法抑制的从眼眶之中汹涌而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微微颤抖着,那种情绪几乎将她整个淹没。
那应该是原主留下的一点点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
苏瑾咬了咬牙,按住自己几乎快要窒息的胸口,低声安抚,没关系的,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再有一天好日子过的。
所以,你安息吧。
头顶的惊堂木已经拍了数声,苏瑾久久没有反应,知道那种如影随形的窒息感慢慢消失,苏瑾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得吓人,两腮还有晶莹的泪痕,只是脸上一片冷漠霜寒之色,倒不像是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被他她那样看了一眼,王大人手中的惊堂木骤然僵住了,手一软,半空中的惊堂木竟然就那样重重砸在了他的大腿之间,疼得他脸色扭曲,却强忍住疼痛龇牙咧嘴半天才颤颤巍巍重新拿起惊堂木,轻轻在桌子上一碰,色厉内荏呵斥道,“苏锦绣,你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和盛济民之间的夫妻关系!难不成真要本官派人去请了稳婆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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