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羹,以熟羊肉斩小块,如骰子大,鸡汤煨,加笋丁、香蕈丁、山药丁同煨,小火煨十二个时辰以上,将满满一锅羊汤煨至小半锅,此时羊羹又浓又香,再倒出冻成晶莹剔透状切成块。
其贵重费时可见一斑,却也是萧行衍上辈子最喜欢吃的东西。
之前他在路过福顺斋时看到斋内在卖,巴掌大的一块就要一两银子,因而他不过多看了一眼便走了,却不想即便是那一眼,这坏女人当时没说但记住了。
两块羊羹是足足二两银子,这女人自己身上舍不得花钱,却总是舍得在他身上砸银子。
脑海里再次晃过白天苏瑾想要救他的场景,翻来覆去,刺痛得他头疼欲裂。
这个女人说的没错,他应该是讨厌她的,之所以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只因着他如今年纪太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况且那块代表着他身份的玉佩还在苏瑾的手中,他得要回来。
其实他早就计较着等再过几年,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就顺着上辈子的轨迹继续去当兵,攒军功得爵位。
上辈子挣来那个骠骑将军的位置也不过短短六年,这辈子怕是更快,到时候他拿回自己的玉佩和那女人一拍两散便是。
说到底,这坏女人不是好人,他也未必存了什么好心思。
可是现在,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忽然发现,自己对于苏瑾的感情有些模糊了,模糊到无法清楚言说的地步。
那种感情又是怨恨又是依赖,莫名的想要亲近。
可是上辈子这个女人这么待他,三番四次害得她险些濒死,他应该恨她的,恨不得杀了她!
萧行衍忽然握紧了袖中的匕首,目光涔冷的盯着躺在那里沉沉睡着的苏瑾,眼底的恨意赤白而直接。
如果踌躇不前的话,那就杀了了事。
上辈子杀过她一次,这辈子不过是再杀一次,一刀结果她可比上辈子死无全尸幸运多了。
冷血无情的皇帝陛下这么想着,手中的匕首慢慢贴近了苏瑾的心口上方。
只消他下定决心狠狠扎下去,这个人就会从此之后消失在他的眼前,再也不会让他头疼,不会叫他进退两难,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思去对待。
她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一刀,就能解决。
苏瑾仍旧沉睡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谁的特别沉,沉得连系统疯狂在她脑中螺旋转圈都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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