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转过身子,靠墙站着,并不理他。李纵云叹气,只好去楼下找服务生拿钥匙。好在这时候的服务生还是挺负责的,拿了钥匙上来,亲自给陈殊开门,并且记得陈殊的名字:“陈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陈殊摇头:“麻烦你了,你忙去吧!”
陈殊推开门,随手把高跟鞋往地上一扔,垫着一只脚,蹦蹦跳跳坐到床上。李纵云顺势跟了进来,手上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瓶酒。
陈殊看了看,见脚踝果然已经肿起来了,李纵云站在面前,她冷着脸道:“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吧!”
好在李纵云这个人虽然感情上木讷,但是却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可千千万万不能走了。这个时候要是走了,只怕再要哄回来,可见千难万难了。
李纵云拉开椅子,坐下来:“陈殊,我不知道我父亲同你说了什么,但是那绝不是我的意思。我李纵云要娶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陈殊哼一声,偏过头:“不敢,李参谋长这样的人物哪里是我能配得上的!”
陈殊这幅样子,还在气头上,哪里能够理性的讨论事情,态度又顽固,完全拒绝交流。
李纵云无奈,蹲下来:“给我看看你的脚,我给你揉一揉,要不然明天更得肿了!”
陈殊默不作声,李纵云只好当她同意了,从浴室里接了盆热水,用手指按了按脚踝处,问:“疼吗?”
陈殊心道,废话,谁崴了脚不疼的,见他手下按得更重了一些,忙回答:“疼!疼!”
李纵云撩了热水在陈殊的伤处:“疼就说话,不要忍着。没有伤着骨头,我给你药酒揉一揉,第二天好受些。”
陈殊本能的反驳:“脚扭伤之后,用酒精、红花油或者膏药揉按扭伤处,会使得伤处附近的血管扩张, 增加局部血流速度, 这样做虽然能减轻疼痛,但是却是提高了疼痛的阙值。正确的做法是冷敷才对。”
李纵云见陈殊说话了,想引着她多说几句:“冷敷有什么用?”
陈殊心道,真是医学盲:“冷敷可以使得伤处附近的血管收缩, 同时还降低了痛觉的传导率, 从而减轻疼痛。”陈殊说完,才觉得自己在生气,上了李纵云的当了,扭过头,任凭李纵云怎么说,都不搭话了。
陈殊说的话,李纵云听不太懂,什么‘传导率’,什么“疼痛的阙值”,但是却不妨碍他听到‘冷敷’两个字,他立马从谏如流,去浴室换了一盆冷水:“冷敷是可以的,但是药酒还要要擦的。这是用中药药材泡的,平时在军营里,寻常跌打,这种药酒是极有效的。”
中医嘛!陈殊刚学医的时候对中医不屑一顾,可是后来接触的病患多了,便明白中医的确是有它的神奇之处。
李纵云倒了药酒在手心,轻轻揉着陈殊的脚踝。陈殊今天穿着那件雨过天青色的旗袍,李纵云想,陈殊看起来大胆,却还是保守的,别人穿旗袍,开叉恨不得开到大腿。陈殊的旗袍总是要比别人开叉往下一寸,陈殊不晓得穿旗袍就在风情二字,该露的地方要露出来才好看的。